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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一∶黑屋(5)

油畫 作者:王曉方


狼山位于北方茫茫草原的殘月河邊,這里是狼的世界。狼王是一位長著狼頭人身的獸神,他是獸界的統(tǒng)治者。與法慧情義深厚。不僅法力深不可測,而且集靈性、獸性、人性于一身。當法慧率領十幾名弟子策馬奔馳在殘月河邊時,漫山遍野的狼群嘯吼齊嚎,歡迎狼王的朋友。然而,這群狼的嚎叫撕肝裂肺地恐怖,十幾匹馬當場嚇死,只有法慧的寶馬良駒戰(zhàn)神昂首嘶鳴,威武不屈。法慧的弟子們也被漫山遍野的狼群驚得怦然心跳?!澳銈儾灰?,這些狼是我的朋友,狼性高于人性,人是可以互相殘害的,你們誰見過狼互相殘害?在狼社會,團結(jié)是最高原則,這一點比人類不知要強多少倍?!狈ɑ酃笮髷咳菡f道。然而,弟子們?nèi)匀皇治諏殑﹄S時準備和狼群拼命。狼群若即若離地圍著他們,法慧跟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灰色頭狼迤邐前行,他知道,這只頭狼是引路的。狼山幽幽,危機四伏,沒有頭狼引路,就是踏遍狼山的山山水水,不僅找不到狼王的洞府,而且有葬身狼腹的危險。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萬籟俱寂,只有漫山遍野的無數(shù)狼眼綠幽幽的像鬼火一樣閃爍,十幾個人身穿斗篷隨頭狼穿梭在森林幽谷中,不時有狼引頸低嚎,嚎得弟子們個個渾身起雞皮疙瘩。又過了一個時辰,不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黑影騎著一匹人面狼身的高大坐騎緩緩迎了上來。“師弟,別來無恙?”來人正是狼王,他身披狼毫大氅,從坐騎上跳下來,熱情地與法慧擁抱,牽著他的手向林麓深處走去。這個黑森林與其他夜晚的森林不同,這里能嗅到死魂靈的氣息,這些死魂靈不僅包括各種獸類,也包括人類,這些死魂靈的肉體雖然被狼群吃掉了,但是飄蕩在空氣中的魂靈還是活的。這是狼王的仁慈,殺死了他們的肉體,但并未殺死他們的魂靈,這些魂靈隨時聽候狼王的調(diào)遣。因此,林麓中綠幽幽閃爍的光不僅是狼群的眼睛,也是死魂靈發(fā)出的綠芒。夜晚的死魂靈像飄在空氣中的綠霧,他們千變?nèi)f化,發(fā)出嘁嘁嚓嚓的議論聲,死魂靈飄蕩在夜幕中,一會兒從人的左鼻孔鉆進去,一會兒又從人的右鼻孔冒出來,就這樣不停地捉弄著法慧的弟子們,如果不是法慧事先交代過,死魂靈是朋友,弟子們早就大打出手了。狼王的洞府簡直像一座巨大的宮殿,富麗堂皇,這里是天下所有獸類的國都,其實在神、魔、人三界之外還有一個獸界,統(tǒng)治獸界的獸神,既不是獅虎,也不是熊豹,而是狼。狼的狡黠和智慧,狼的軍事才能和頑強不屈的性格,狼的視死如歸和不屈不撓,狼族中的友愛親情,都使狼的靈性大增,自從狼王修成正果以后,狼山便成了獸界的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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