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瑯辦事十分效率,不消片刻便將紫宸宮上下的宮人和負責幫宛玉待產的吳太醫(yī)都帶到了我面前。每個人都因為宛玉的小產而心驚膽跳,我輕呷了一口茶,冷眼掃過跪在地上那些人,視線最后落在吳太醫(yī)身上。
“吳太醫(yī),你是怎么為貴妃娘娘安胎的?”我將茶杯重力放下,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斗大的汗珠自吳太醫(yī)額頭滾落,他趴伏于地,顫聲道:“臣惶恐,臣奉旨為貴妃娘娘安胎,每日三查,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之處,怎知、怎知……臣惶、惶恐,還望皇后娘娘明查。”
“怎知什么?你既然奉旨為貴妃娘娘安胎,就不能放過任何細節(jié)。”我冷笑,“可知貴妃娘娘小產的原因?”
“回娘娘話,貴妃娘娘小產,是因為、是因為,瓊花散。”吳太醫(yī)頭都不敢抬,“臣在紫宸宮偏僻的一角找到了貴妃娘娘的安胎藥渣,里面有殘留著瓊花散。這瓊花散無色無味,單看并無害處,但混入安胎藥中便可致人小產。”
“每日為貴妃娘娘煎安胎藥的是誰?”
一個太監(jiān)顫抖著聲音道:“回娘娘話,是奴才,可、可是那些藥都是太醫(yī)院送來的,奴才并不知道那藥中加了瓊花散,否則奴才就算要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煎藥。娘娘饒命……”
吳太醫(yī)老淚縱橫,哭道:“臣愿以項上人頭擔保,藥在送到紫宸宮宮人手中時絕無異樣……”
“貴妃娘娘的安胎藥渣一直都交由太醫(yī)院處理,怎么今天得卻被倒在紫宸宮偏僻的一角?”
“回、回娘娘話,奴、奴才不知。”那太監(jiān)手一軟,整個人趴到了地上。“那藥渣一向都是由名月交由太醫(yī)院的。”
此話一出,那叫名月的宮女馬上咋呼了起來,邊哭邊罵道:“小全子你害了娘娘現(xiàn)在還想害我不成?娘娘,您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自入宮以來一直都安分守己,決計不會做出害自己主子的事——定是小全子陷害奴婢!”
“大膽奴才,在皇后娘娘面前焉能如此放肆?”琉璃見那兩人越來越放肆,出聲喝道。
那二人被琉璃一喝,癱軟在地上,異口同聲地喊起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