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未經(jīng)允許不得出宮,小姐的祭日是我唯一被允許出宮的日子,每年這時我都會帶著安寧一起去西郊祭拜小姐。小姐是安寧的生母,死后卻不得入皇陵,亦沒有皇后的稱謂,只能葬在西郊。
對此我怨過,卻無可奈何。
轎子毫無預(yù)料的顛簸了一下,我忙摟緊了安寧,背部狠狠地撞到了轎梁,疼痛隨之而來,讓我不由蹙眉。外頭傳來琉璃的咋呼聲,聽得有些不真切,隨即又聽到琳瑯問道:“夫人,小姐,你們沒事吧?”
“沒事,外頭出什么事了?”我忍痛問道:
“街上有幾個人在追趕一個孩子,沖撞了咱們的轎子。琉璃氣不過,與他們理論了起來。”琳瑯道。
“讓琉璃莫生事,將那些人打發(fā)了便是。”
琳瑯應(yīng)聲之后,外面很快就平靜下來。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我拋之腦后,轎子一如出宮時那般平穩(wěn)地前進,一路平順,到達目的地時我們都松了一口氣。
守陵人迎上前來,跪拜道:“老奴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安寧公主。”
“席伯,這些年來,辛苦你了。”我親自攙扶起他。
席伯原本是端王府的管家,打從端王府落敗后,便到此來守陵。這些年來物似人非,當年端王府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也沒只幾個,到如今,便只剩下他一人。
“安寧謝過席爺爺。”安寧上前一步,給席伯行了個大禮。
席伯老淚縱橫,道:“公主殿下,老奴萬萬受不起您的大禮。當年若沒有王爺?shù)闹鲋?,就不會有老奴的今天,這一切都是老奴應(yīng)該做的。”
小姐的墓地在席伯的照顧下,很是干凈。墓地邊上種著的那幾棵青松,是小姐葬在這的第一年,我親手栽下的。如今這些青松都已經(jīng)長高,也越發(fā)的青翠了起來。
琉璃在火盆里生了火后退到一邊,琳瑯則將她手中拿著那籃子遞了上來。我接過籃子蹲下身,安寧則在我的身邊跪下,朝著墓碑的方向磕了三個頭,然后接過我為她點好的香,插在香爐里,然后開始對著小姐的墓碑說些瑣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