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她受傷的手臂瞧了片刻,沉聲道:“挽起衣袖。”
琳瑯遲疑了一下,拉高了袖子。她的傷口上了藥,看起來好許多,但我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很不自然,似乎不能動。
“琉璃,”我喝道:“你說實話,琳瑯的傷勢如何?”
琉璃一驚,猶豫了片刻后才道:“回娘娘,太醫(yī)說刀傷入骨,需要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間,以后可能……可能不能再彈琴了。”
我的身子一軟,跌進(jìn)了殷翟皓的懷中。殷翟皓見我臉色越發(fā)蒼白,忙揮退了宮人們。琳瑯和琉璃帶著那些宮女太監(jiān)退了出去,寢宮里只留下我和殷翟皓。他的手輕柔地?fù)徇^我的臉,指間帶著留戀。他見我不言語,半晌后開口保證道:“朕會尋便天下名醫(yī),讓琳瑯的手和從前無二樣的。”
頭埋進(jìn)了他的懷里許久,終于開口:“謝謝。”
除此之外,我竟無話可說。
因琳瑯的傷勢尚未痊愈,我讓她靜養(yǎng),平日里不用過來服侍我,所以身邊跟著的人單剩琉璃一人。我從昏迷到醒來,足足花了一個月余——人果真是嬌慣不得,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人也變得嬌貴,這并不算深的傷勢竟也能讓我昏迷如此之久。這一個多月,殷翟皓衣不解帶地照顧著我,看在那些宮女們的眼中煞是羨慕,我卻無心去思量他的照顧,滿心只想著該怎么才能找回安寧。
經(jīng)過此番休養(yǎng),我雖并未痊愈,卻也得以下床走動。派出去找安寧的那些人一直音訊全無,這讓我既憂心又無可奈何。我原想讓那些人直接去找那日帶走安寧的少年,又怕那些追殺少年的人會對他們不利,便壓下了這個念頭。
安寧跟少年在一起的事,越少人知道他們就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