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醒醒?!倍呿懫鸷艉奥?,鐘淮楚只覺得肺中充滿了海水,險些喘不過氣,眼睛能夠感受到微弱的光。她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似是有個高大的身影,看不清模樣,當(dāng)視力恢復(fù)時,那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
“淮楚,你終于醒了。”同事一邊在她身旁說,一邊為她披上毛巾取暖。
原來,她還活著,活著真好,淮楚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你醒了?”一個年輕男子彎下身蹲在她身邊,酸澀的笑容是那人沒有的,可眉眼卻像極了那人。
“你是小諾?”
“原來你還記得我?!毙熘Z干脆坐在她的身邊,另一邊的同事很識相地起身離開。經(jīng)過海水的侵襲,鐘淮楚的臉色更加蒼白了,長長的睫毛被水打濕,懶散地貼著眼皮,原本嫣紅的唇如今少了一絲血色。她看著徐諾的臉,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提醒著她那些是非與過往。
“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應(yīng)該我問你才是,堂堂鐘大小姐,居然會在游輪上做服務(wù)生,還真是讓人跌破眼鏡??!為什么?”徐諾拿著毛巾幫她擦著濕發(fā),她一直覺得他們兄弟長得出奇的像,只是徐逸看著更穩(wěn)重些,徐諾則顯得隨意開朗許多。
“為了錢?!辩娀闯_口說道,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徐諾頓了下,隨即放下毛巾。
“還真是直白,果然是鐘淮楚的作風(fēng)。這三年你過得好嗎?”
三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可已經(jīng)物是人非。徐諾看著這位穿著職員制服的鐘淮楚,雖然眉眼依舊,但卻少了份戾氣,曾經(jīng)的鐘淮楚盛氣凌人的模樣似在昨日,漂亮得不可方物,一出現(xiàn)便是眾人眼中最耀眼的那個。
“好嗎?我也不知道,你們不應(yīng)該覺得我這樣過是最好的下場嗎?拉我下水的那個是你們最小的妹妹徐菲吧,她怎么樣了?”見到那女人眉眼時她已經(jīng)猜出七分。知道她的名字又恨不得吃了她,還把她拉下水,再加上徐諾的出現(xiàn),除了那位徐家二小姐徐菲還會有誰。
“在房間休息,她的水性好著呢,一點(diǎn)事都沒有,”徐諾似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又轉(zhuǎn)過頭對鐘淮楚說,“剛才徐菲那樣,你別怪她。她只是……”
“她只是恨我,恨我害死她哥哥?徐諾,難道你不恨我嗎?”鐘淮楚站起身來,走到欄桿邊,望著蔚藍(lán)的海水,有那么一瞬間,她在想,剛才她就這么沉到海底是不是也挺好,這樣徐逸就不會是孤單一人,可一絲理智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她不可以再那么自私。
“當(dāng)年的事只是個意外,你怎么會想哥哥死呢?!?/p>
“可他確實(shí)是因?yàn)槲宜懒??!?/p>
“其實(shí),那天……”
“淮楚,方經(jīng)理找你,你快點(diǎn)去吧!”同事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拉著淮楚直往經(jīng)理室去。
徐諾看著淮楚漸漸消失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游輪依舊航行著,船上的人們并沒有在意剛剛發(fā)生的小小插曲,不過有些人有些事卻落到了一個人的眼中。
“肖恕,你怎么全身都濕了?”薛宸宸不過是去做了一個SPA,回來便看見肖恕一個人站在甲板上,渾身都濕透了。
“沒什么,只不過是跳海而已。”肖恕回答道。
“跳海?你可別嚇我,你要是出了事,要我怎么辦!”薛宸宸緊張道。肖恕于她可算是不錯的選擇,相貌出眾,資產(chǎn)雄厚,雖說出身并不是那么上得了臺面,但綜合起來,比圈里的那些公子哥不知強(qiáng)上多少,更何況他們薛家正需要鼎楓這樣的大財團(tuán)資助。
肖恕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深黑的眸子眺望著遠(yuǎn)方,似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