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柔和的光隨著音樂聲漸漸放大,舞臺中央的交響樂團漸漸展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國際小提琴家大衛(wèi)·利茲世界巡回的最后一站也為觀眾們拉開了序幕。原本港城的演奏會并不在巡回演出的計劃之內,但這位大師卻出人意料地決定在港城舉行自己的最后一站,而演出地點就定在安妮號上。
鐘淮楚站在宴會廳靠近門口的位置,看著舞臺上的大衛(wèi)·利茲,想起那年和徐逸一起在巴黎聽的演奏會,也是在那一天,他對她告白。她從未想到現(xiàn)在會以這種方式再聽到大衛(wèi)的演奏會。
坐在賓客席上的薛宸宸朝鐘淮楚的位置看去,眼神里滿是輕蔑,那意思很明顯,你鐘淮楚也有這么一天!
而坐在她旁邊的肖恕并沒有留意到她的小動作,也沒有在專心地聽演奏會,手指一下下摩挲著腕上的手表,不知在想些什么。
演奏會進行到最后一支曲目,交響樂團的樂手們都放下了自己樂器,只見一個穿白色禮服的男子走上舞臺同大衛(wèi)站在一起。聽過大衛(wèi)演奏會的觀眾都知道,他最后一支曲子必定是獨奏曲,沒想到今天是二重奏。
那白衣男子并沒有因為身旁是一位國際大師而顯得緊張膽怯,反而很是自然。這位孤傲的大師可從未和誰一起表演過,大家都在猜測這位小友是否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大師的關門弟子。
對于這位白衣男子,淮楚并不算熟悉,雖然他是徐逸的弟弟,但他一直在國外學習音樂,不過是小的時候一起玩過。聽徐逸說是拜在某位大師名下,但具體的她并沒有多問,今天在船上看到他,還以為是來聽演奏會的,沒想到他居然是大衛(wèi)的弟子。
掌聲響起時,演奏會也進入尾聲,站在大衛(wèi)身旁的徐諾是那樣的意氣風發(fā),盡情享受著周圍的喝彩。
演奏會結束便是盛大的慶祝酒會,通常這樣的活動像鐘淮楚這樣“普通”的服務生是不會去的,但好巧不巧,該來這邊工作的同事腸胃炎犯了,只好換她來頂替。
港城并不小,但圈子卻很小,來來回回就是那些人。真正能在這個圈子的人并不多,這次酒會便來了三分之一,而更湊巧的是,這三分之一偏偏鐘淮楚都認識。
當淮楚將托盤里的香檳酒依次擺好在桌上的時候,幾個穿著靚麗的女人便將她團團圍住,鐘淮楚不在意地看了她們一眼便低頭繼續(xù)自己的工作。
“瞧瞧,這不是鐘淮楚嗎?這才幾年啊,就不記得我這個老同學了,還以為你出國了呢!沒想到在這里做侍應生,難不成鐘氏集團的大小姐這是在體驗生活嗎?”
“你真是記性差??!鐘家三年前就已經破產了,現(xiàn)在哪還有什么鐘氏集團,我說得對嗎,鐘淮楚?”
眼前這兩個人都是淮楚的高中同學,以前都是跟在她身后淮楚長淮楚短的,現(xiàn)在在這里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淮楚看著她們的樣子輕笑,跳梁小丑也不過如此。
“你笑什么?”其中一個女人瞧見淮楚的笑容,心里頓時覺得氣憤,沖她大聲道。
“這位小姐最近是少給造型師工資了嗎?今天這身衣服著實是有失水準,原本膚白貌美的小姐,生生給打扮成四十幾歲的婦人。知道你的當然不會認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母親來了?!?/p>
這話一說,連周圍的賓客也頻頻側目。其實她家原本不是什么名門世家,不過靠著這幾年房地產的生意做得不錯,才漸漸在港城有了些名聲。奈何她天生皮膚黑,長相也普通得很,又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淮楚這么一說,還真真是臊她的臉。
“都落到這副田地還這么不知羞恥,你信不信我可以立馬讓你沒了這份工作!”那女人氣憤地說。放以前她可不敢這么跟鐘淮楚說話,現(xiàn)在可就不一樣了,整她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