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你這么說,不覺得很過分嗎?”說這句話時,淮楚的語氣已經不似剛才那般強硬。
“想聽好話,也得有那個資格。哼,什么姐妹,你不過是不明出處的野種,也配和我扯上關系?”薛宸宸越說越氣憤,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薛宸宸瞧著鐘淮楚弱不禁風的樣子,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伸手想要再一次推倒鐘淮楚。可手還伸過去,人就已經被一股力量遠遠拉開。
薛宸宸生氣地看向來人,居然又是肖?。∵@已經是他第二次幫鐘淮楚了,他究竟想怎樣!
其實淮楚早就看到漸漸走近的肖恕,剛才那句話無非是做場戲,而肖恕也很配合地出演英雄救美的角色。現在的薛宸宸早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臉色難看得很。
“你沒事吧?”肖恕走向淮楚,當看到她紅腫的小腿時有些微微蹙眉。
“沒、沒事。”淮楚的聲音若有似無,更顯得無辜可憐。
肖恕放低身子,手輕輕觸碰到那紅腫的肌膚:“這也叫沒事?”
說完便將鐘淮楚橫抱起來,大步向餐廳外走去。
淮楚嚇了一跳,不過現在可不是她表示驚嚇的時候。從薛宸宸身邊經過時,看到她又氣又恨的表情,淮楚只覺得,這場戲演得值。
到了醫(yī)務室,肖恕將她輕放在沙發(fā)上,值班醫(yī)生準備為淮楚處理傷口,卻被肖恕拒絕了,他自己拿來藥箱幫淮楚清理傷口消毒。醫(yī)生見自家大老板對這個小小的服務生如此上心,自然很識趣地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各懷心事的兩個人,一個不在意地四處打量著房間,另一個則在專心處理傷口。
肖恕一手拿著棉簽,一手拿著藥膏,輕輕地擦拭著,模樣專心極了。
“有醫(yī)生處理就好,你沒必要親自動手?!逼鋵崙驈碾x開餐廳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他沒必要這樣做,她可不會傻到覺得肖恕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從而喜歡上她。
“女人就是女人,需要的時候裝作楚楚可憐,不需要的時候,就將人隨意丟到一邊,真無情。”肖恕平靜地說道,明明兩個明白人卻偏要拐著彎地說話。
“不過是彼此利用,說得你虧了很多似的?!?/p>
“哦,這話怎么說?”肖恕反問道,臉上帶著一絲輕笑。
“被薛宸宸纏上,應該覺得很麻煩吧。雖然對于大多數男人,她這樣的女人很吸引人,可你不覺得?!?/p>
“似乎有那么點意思,那你說說,我為什么不覺得。”
“男人遇到喜歡的女人,當然不會拒絕她的投懷送抱。不過肖總,你刻意與她保持距離,每次她挽著你的時候,那種刻意,我想你自己應該更清楚?!彪m然見他們在一起的次數屈指可數,但她還是察覺到這個肖恕對薛宸宸不溫不火略帶嫌惡的態(tài)度。剛才那一出戲也不過是各取所需,要說他們有點什么共同目標,那便是甩掉薛宸宸。
“照你這么說,男人對于自己喜歡的女人便會親密接觸嗎?”肖恕猛地靠近淮楚,兩人現在鼻尖相對,能“微微”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而已。
“那我現在對你這樣,算什么?是你口中的喜歡嗎?”肖恕兩只手撐著沙發(fā)兩邊,將淮楚整個人包圍起來。
“肖總,要是想從我身上看到臉紅心跳眼含桃花的樣子,我勸你還是算了。對于剛認識三天的人,談得上什么喜歡,更何況……”
“更何況什么?”
“沒什么?!被闯鋵嵪胝f更何況她對肖恕來說太嫩了。這位肖總的流言蜚語,她還是知道一些,聽說在洛城的時候,他的女伴多是一些“熟女”。
肖恕從她的眼中捕獲出一絲鄙夷,剛才的那份戲謔徒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彎著的身體也站得直挺挺的。
“女人太過聰明,未必是件好事。鐘淮楚,別忘了你自己還有個大麻煩?!?/p>
“謝謝肖總提醒。”鐘淮楚對于肖恕所說的事情了然于心,這件事不解決,估計她就要收拾東西走人了。她沒再多說話,站起身離開了醫(yī)務室。
肖恕嘴角出現一絲淺笑。他忽然想起那年在船上遇到的小姑娘,只覺得物是人非。
一場航行即將結束,安妮號漸漸向著港城的碼頭靠近,而站在經理室的鐘淮楚卻很無奈。之前的事情并沒有證明是她做的,但也沒有證明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