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聽到珍貝的聲音,背上的汗毛瞬間乍起,情不自禁想起當日燕王府花園中的一幕。在聽到錦曦呼她表妹時,他已明白珍貝就是那位魏國公府的千金。然而男裝打扮的珍貝秀麗玲瓏,臉上也無厚厚的粉妝,除了那股驕橫之氣,和王府花園中看到的臉卻是兩樣。朱棣被錦曦摔了一跤懷恨在心,又對珍貝的兩張臉產(chǎn)生了興趣,背負了手,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上樓。
一進房兩人哧哧地笑了起來。
“小姐,我還化那么濃的妝嗎?”珍貝笑道。手卻不停,換過衫裙,又敷上厚厚的粉底。
錦曦忍住笑提醒她:“你已聽說他是燕王,記住你上次在王府花園里的表現(xiàn),惡心他,包管他再不想糾纏咱們。”
想到燕王對珍貝避如蛇蝎的模樣,錦曦就樂。她拉開房門故意大聲說:“表妹,非蘭在門外恭候。千萬別叫燕公子等久啦!”
不多會兒,珍貝打開房門,香風(fēng)撲面而來。
“阿嚏!”錦曦揉揉鼻子,被濃郁的脂粉香熏得后退一步,屏住呼吸扶住珍貝低聲埋怨道:“你怎么受得了?”
珍貝高抬著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大少爺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燕王看上小姐,這算什么?!”
錦曦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大哥怎么迷惑了珍貝,讓她死心塌地。
朱棣身邊侍從前來引路,看到珍貝頭迅速看向一邊:“兩位這邊請?!?/p>
簾子掀起,珍貝碎步走進去,輕身福了福,嬌聲喊道:“不知是燕王殿下,殿下恕奴家無禮了?!?/p>
朱棣側(cè)頭避開撲來的香風(fēng),沉聲道:“起來吧?!?/p>
“啊,多謝殿下?!闭湄愓酒鹣胍膊幌胱谥扉ι韨?cè),雙目含情,盯著朱棣再不移開。
朱棣微微往后一側(cè),屏住了呼吸。
只聽珍貝驚喜地說道:“奴家與殿下真是有緣呢,回老家鳳陽竟在這里也能遇著,上回在王府中,??!奴家好喜歡燕王府的花園……”
“阿嚏!”朱棣打了個噴嚏,只覺得胸悶氣短,不能張口呼吸。
珍貝急道:“殿下可是傷風(fēng)了?非蘭,快請大夫!”
錦曦肚子都快笑爆,故意露出尷尬的神色說道:“表妹,你,你太香了?!?/p>
“什么話!”珍貝一拍桌子,看了錦曦幾眼,再掃過朱棣的表情,捂臉大哭起來,“表哥你居然當著殿下的面這樣說我,我,我不想活了……”轉(zhuǎn)身掩面沖出了房門。
錦曦緊張地站起來,對朱棣抱拳賠禮:“我這表妹被寵壞了,殿下息怒,非蘭得去哄哄她!”一個閃身就追了出去。
兩個人從進門到出門不過片刻工夫。朱棣被珍貝的脂粉香熏得頭昏腦漲,快步走到窗邊大口地吐氣,頭被河風(fēng)一吹,這才清醒過來。
他心里暗暗發(fā)誓,這個魏國公的千金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怎么換回女裝就成這樣了?男裝倒還清爽?!毖嗥咝÷曕止局?。
朱棣心中一震:“你說什么?”
“主公,你不找謝非蘭的麻煩了?”
“剛才你嘀咕什么?”
燕七一愣,馬上回道:“屬下說,那位魏國公府的小姐,怎么一換女裝就這樣?男裝倒還清爽?!?/p>
“哼!”故意捉弄我是吧?朱棣恨得咬牙,眼中開始閃爍著算計,“她們住哪間房?”
“小姐住天字三號房,謝公子住和字七號房。另有魏國公兩名侍衛(wèi)住和字六號房。”
“只有兩名侍衛(wèi)嗎?”
“是。”
朱棣笑了笑:“魏國公還真是心細,知曉本王會明走水路實走陸路,隱瞞身份暗訪各地災(zāi)情,竟放他女兒前往鳳陽,魏國公千金竟只派了兩個侍衛(wèi)和一個謝非蘭貼身保護。算得可真準,老狐貍!還真遇上了。傳令下去,備船,叫燕十一擄了魏國公千金上船走水路。本王倒想看看,謝非蘭怎生向魏國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