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深穿著拖鞋打開別墅的門,見到裴葉琪的身影目光還溫暖,卻在抬眼迎上她身后的梁肆?xí)r,驟然降溫。
“Hi!”裴葉琪像個靦腆的小女孩一樣,聲音軟軟地和堵在門口的陳勵深打了聲招呼。
陳勵深微笑,讓身,請裴葉琪進(jìn)來。
梁肆經(jīng)過陳勵深身側(cè)的時候,悄悄地用食指曖昧地戳了戳他的胸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陳勵深的眸色更陰了幾分,像是在生氣。
“阿姨!”裴葉琪看到坐在一樓客廳沙發(fā)上看書的陳母,甜甜地叫了一聲。
“是小琪?。磕悴皇窃趪鈫??怎么一聲不響地就回來了?”陳母優(yōu)雅地在沙發(fā)上讓了個位置,請裴葉琪坐。
梁肆經(jīng)常來,就像是自己家一樣,陳母見她就像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一樣,用不著說話,只一心接待客人。梁肆自顧自地?fù)Q上拖鞋,也沒管他們的寒暄,徑自走向吧臺處的冰箱,拿了瓶可樂喝。
陳母一邊與裴葉琪寒暄一邊吩咐保姆去準(zhǔn)備飯菜,陳勵深則斜倚在沙發(fā)上,單手支著頭,看著裴葉琪。裴葉琪每每聊到有趣處,冷淡如他,陳勵深也很配合地淺淺笑著,畫面十分溫馨。
嘖嘖嘖,梁肆一邊吸著可樂一邊心中暗暗感慨:什么時候見過陳勵深對誰這么上心?!她一直以為陳勵深的一雙桃花眼長在他臉上真是可惜了,總是冷冰冰的,算計著,陰沉著,但現(xiàn)在看來,也許是到了開花的時候。
想著想著,一口冰塊吞下去,竟涼得咳嗽起來!
梁肆按著胸口劇烈地咳著,嗆得眼淚差點沒出來。陳母被她這邊的動靜嚇到了,連忙過來拍她的后背。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好端端的怎么咳嗽上了,???”陳母問道。
梁肆掐了掐自己紅著的脖子,剛要說“嗆著了”,正好看見陳勵深遞給裴葉琪一支精美的鋼筆。
裴葉琪靦腆一笑,將筆握在手中把玩,打開筆帽,對著那銀色的筆尖喜歡得不得了,陳勵深將自己白皙的手掌伸過去,示意她在自己手上寫幾個字試試,裴葉琪驚訝地看著他,隨即甜蜜地低頭笑,用鋼筆尖在他手心寫了一個字。
陳勵深寵溺地看著她,大有傾盡一世溫柔的意味。
不得不承認(rèn),他淺淺地笑著的時候,真的很好看。
梁肆話到嘴邊憋住了,收回目光看著一臉擔(dān)心的陳母,道:“我也不知道??赡苁沁@幾天公寓冷,感冒了?!?/p>
陳母立刻責(zé)怪地看著她:“我說什么來著!一個月幾百塊錢的單間啊出租屋啊什么的不能??!不安全不說,條件也不好,冷了病了的,誰來照顧你?”
梁肆像撒嬌小貓似的趴到陳母身上去,哄道:“好啦好啦,你又說我,我都畢業(yè)了,也該過幾天苦日子鍛煉鍛煉嘛!也不能總讓您寵著我慣著我不是?”
梁肆說罷,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用眼睛瞄著陳勵深。
陳母越琢磨越覺得不妥,回身對沙發(fā)上的陳勵深說道:“勵深,你明天就把阿肆的行李給我搬過來,她要是不讓你搬,你就把她的行李都給我丟到護(hù)城河里去!”
陳母話音落定,方才還一臉甜蜜的裴葉琪立刻呆住了。
梁肆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陳勵深,盡管他依舊面無表情,卻還是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在陳母看不到的地方,用警告的眼神斥責(zé)著她的卑鄙。
梁肆偷偷地對著他吐了吐舌頭,再看看裴葉琪,對陳母說:“阿姨,我頭疼,想上樓躺一會兒……”她扶著額、蹙著眉頭說。
陳勵深忽然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似乎有前車之鑒,一貫有潔癖的他警覺地看著正要上樓休息的梁肆。
“不許睡我的床。”他堅持。
梁肆面無表情地拍了拍陳母的肩膀,忽略某人蒼白的掙扎:“阿姨,我先休息一下,實在是不舒服,晚上記得叫我?!?/p>
陳母道:“快去吧,想睡到什么時候睡到什么時候?!?/p>
梁肆轉(zhuǎn)身上了樓,趁陳母走的時候回頭瞥了眼陳勵深,看著他不甘心卻又奈何不了她的憋悶樣子。
呵,不許睡你的床?別說睡你的床,我就是睡你的人又怎樣?
梁肆想象著裴葉琪和陳勵深的表情,腳步頓覺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