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梁肆還是帶著自己的簡歷來到了集團人事部。她承認,一是待遇實在誘人,二是她想來看看,陳勵深一手經營的地盤,到底爛到什么程度。
集團人事部設立在五星大酒店的十八樓,她到大酒店的時候,一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侍應生替她開了出租車門,侍應生板著張臉,像是一輩子沒吃飽過一樣。
酒店大堂很豪華,毋庸置疑,只是由于昨晚下過雨的關系,大堂的地面上有許多顧客留下的腳印,并未及時擦去,將本來奢華的酒店降低了一個檔次。
四個前臺接待齊刷刷地說了句“歡迎光臨深港”,卻在得知梁肆只是來人事部應聘之后,紛紛拉下了臉,有的拿出小鏡子抹口紅,有的拿出手機上網。
梁肆學的就是管理,見此情景,心里暗暗地驚訝了一番。
來到十八樓,人事部的辦公室非常大,辦公位也有三十多個,卻只有幾個人在位置上,幾個穿著西裝的女人正在聊著老公孩子,根本沒人接待梁肆。
很意外的,梁肆在人事部的等位沙發(fā)上,看到了正在玩手機的高崎楠。
“高崎楠?你怎么也在這個鬼地方?”
高崎楠見是她也表示驚訝,卻并沒回答她的問題。
梁肆坐下,心中很多疑問,便與高崎楠閑聊:“怎么,這里都沒人負責接待應聘者嗎?”
高崎楠撇撇嘴:“說是一會兒陳總經理要來,都在化妝。”
化妝……這些女人到底是來工作的還是追星的……
梁肆忽然覺得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了,她終于見識了陳勵深的無能,一個好好的集團居然能被他管理成這樣,也夠可以的。
“我覺得很奇怪?!绷核琳郎蕚湟?,忽然聽見高崎楠這樣說。
“怎么了?”
“剛才我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陳勵深陳總從人事部經過,可他見到自己的員工在辦公室里亂成一團似乎一點都沒所謂,呵,他要不是紈绔子弟就是跟他爸有仇,想故意搞垮深港?!备咂殚_玩笑地諷刺道。
梁肆剛要站起來的身子忽然定了定,如遭雷擊。
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事,那種感覺只在腦海中一閃,卻又抓不到證據。
高崎楠的一個玩笑,像是一把有力的錘子,誤打誤撞地證實了她一直以來的疑問。
如果這個玩笑成立,那么就能解釋為何陳勵深從來不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父親。而且,陳勵深是個極其精明且富有商業(yè)頭腦的人,大學時經常在模擬管理大賽上獲獎,又怎么會將一個硬件和口碑都如此好的酒店集團管理得這么糟糕呢?
梁肆失神地看著辦公室里凌亂的檔案袋,聽著員工們肆無忌憚地說笑,發(fā)起呆來。
不知為什么,高崎楠似乎決定繼續(xù)等下去,他好像非常想要得到這份工作一般,他以為梁肆是來應付面試的,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里不適合你,回去好好投簡歷?!?/p>
梁肆轉頭看著他,搖搖頭:“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這里很好,我要留下來?!?/p>
高崎楠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真的?”
“當然?!?/p>
“為什么?”
“高崎楠,”她雙眼放出金光,突然整個人都有了精神頭,“我們留在這兒吧!好好干!讓這個酒店重新活過來!讓整個集團注入新鮮的血液!”
高崎楠皺著眉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嗑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