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敢在這中間擺上一張床,就敢扯了你的玫瑰花泡澡?!?/p>
陳勵深覺得,如果沒有梁肆,或許自己看起來能夠比現(xiàn)在年輕十歲?;蛘叨嗷钌鲜?。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喬寒說,女人都是要哄的。
陳勵深索性消下火氣,背靠著門,微微側(cè)頭,對里面的人說:“梁肆,你這樣累不累?”
“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可以嗎?你離我遠(yuǎn)一點,這樣對你、對我,未必不是好事?!?/p>
里面的人沉默了,失了聲音。
陳勵深狠狠地揉了揉頭上的發(fā)絲,有些無力。
他最不喜歡她像這樣子沉默下來,就好像宣告給全世界,他陳勵深欠她的,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
陳勵深覺得,如果一向自私的自己還剩一寸良心,那么一定全都給了梁肆。
閉上眼,她滿臉是血的樣子,讓人心悸,她痛恨的目光望過來,充滿了世界被顛覆后的空洞,那是他第一次對自己心狠手辣的驚覺。
陳勵深輕嘆了一口氣,依靠著門的身子挺直起來,轉(zhuǎn)身,輕輕地敲敲門,再一次妥協(xié)……
“你想住,就住吧,隨你?!?/p>
他的語氣綿軟而悠長,成了一種隨著時日而養(yǎng)成的習(xí)慣。
突然房間里發(fā)出一聲巨響,似是花盆掉落在地上砸碎的聲音。
“哎呀!”她的尖叫聲響起。
陳勵深俊朗的眉心緊緊一蹙,連忙握拳敲門。
“梁肆!梁肆你有沒有事?”
門里面?zhèn)鱽硪淮闲Σ恋匕宓穆曇?,梁肆趿拉著拖鞋一溜小跑地沖到門邊兒上,對著外頭的陳勵深抱歉地說:“完了完了……我剛剛想揪幾片玫瑰花瓣泡澡來著,結(jié)果它……它扎我手!我就……我就……”
就把你的小玫瑰的花盆弄碎了……
陳勵深扶著額,揉了揉眉心,頓時又覺得自己不止老了十歲,而是二十歲。
原來她剛剛不說話是去禍害他的花了是嗎?
呵,他就知道,臉皮比諾基亞都結(jié)實的梁肆怎么可能有軟弱的時候呢!
陳勵深氣得把手插在腰上,襯衫袖口下的小臂線條緊繃起來,最后化作一記不太重的拳頭,發(fā)泄一般打在門上!
梁肆!
梁肆?。?!
我……我……
“晚上不供飯!”
他狠狠地甩出一句,咬牙切齒地下了樓。
梁肆哪知道外頭人的情緒,只顧著蹲下來,摸摸陳勵深一手澆灌的小玫瑰,噘噘嘴:“小玫瑰,對不起哈,一會兒我給你換個花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