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杉微微一顫。嚴(yán)錚繼續(xù)說:“加在一起便是,少年的救贖。我想,每個經(jīng)過那個年紀(jì)的少年,心中都會有一個救贖的心愿,不管是否沉重,不管是否能夠被原諒。或許,白欣怡在經(jīng)過那件事情之后便意識到了生命的沉重,然后決定從那個時候開始自我救贖,死去未嘗不是一個方法。她希望有一天能夠獲得自己的原諒,一同希望被救贖的還有袁翠和白璐。”
梅杉沒有說話。
“我想,這兩個字不僅僅是白欣怡寫給她們?nèi)齻€人的,同樣也是寫給你的。她或許沒有料到今天的事,但是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能夠從痛苦和仇恨中走出來,雖然會很困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試試。”
梅杉長舒了一口氣,便轉(zhuǎn)身離去了。就在轉(zhuǎn)身的瞬間,她眼角的淚終于涌了出來……黑 佛暗襲廖俊偷偷朝后面瞄了一眼,目光所及之處迅速被這龐大的黑暗蠶食。他本能地抖了一下,腦袋里像是藏了一根針,有節(jié)奏地戳著神經(jīng)。
他加快了步伐,緊緊跟在莊文后面,生怕自己一步?jīng)]跟上,被丟在這詭秘的林子里。
“喂,你不會是怕了吧?”說話的人是周曉歐,他說這話的時候透出一絲輕蔑。
“少說我,你還不是一樣,怕得要死!”
周曉歐哼了一聲,說:“少假裝鎮(zhèn)定了。如果你不害怕,那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廖俊抿了抿嘴唇,他能夠感到那瞬間涌過來的壓迫性挑釁,像是在前胸上直接開了一個口子,大把大把的黑色鉆了進(jìn)去,填滿整個體腔。他硬著頭皮問:“什么賭?”
周曉歐靠了過來,將嘴巴貼到他的耳根,小聲道:“你若能在原地停上十分鐘再趕上來的話,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
這句話像是一柄尖刀刺到了廖俊的軟肋——他剛剛進(jìn)入某電視臺,做了《尋寶》欄目的選題策劃。不久前,他聽說著名的社會學(xué)家莊文組織了這次野行活動,他做了很多工作才成功加入。不過當(dāng)他們走進(jìn)這片陰森森的林子之后,他卻著實害怕了,而周曉歐的賭再次將他推向了恐懼的邊緣。
“怎么樣,怕了吧?怕了就認(rèn)個慫,沒人會瞧不起你的。”周曉歐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聲,另外幾個同伴都聽得清楚,他們都小聲笑了,然后回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