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內(nèi)幕消息啦?!北毁|(zhì)疑的女生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因為自己的判斷被質(zhì)疑而言辭嚴厲起來,“是她最好的朋友親口說的,‘星塵本來就不喜歡作弊,被抓到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之類的。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故意的,不是應該用‘不擅長’這類的詞嗎?”
“是哦。不喜歡,所以被抓,聽起來就是很像故意的。她看起來蠻好的,真看不出來……”后面的話漸漸模糊了。
陸星塵坐在廁所隔間里的馬桶上,屈膝抱緊自己。
她用手捂著嘴巴,無聲地哭了起來,淚水順著指尖流下去。
艾琳為什么要這么說?明明知道她是從來沒有作弊過,所以不擅長,為什么單單用“不喜歡”這樣模棱兩可的詞,直接將本來就叵測的猜忌指向最為惡劣的方向?
她本來已經(jīng)——
本來已經(jīng)反省過自己,要重新相信喜愛自己的“最好的朋友”,
卻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被種種詆毀,連老師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不喜,仿佛覺得她是一個心機很深的女孩子。
類似于這樣的言語攻擊,她已經(jīng)不知道聽了多少回??蓮膩矶际沁吢犨呁耍嘈庞貌涣硕嗑?,事情就會淡去。
沒有想到,背后煽風點火,提供攻擊她的最主要證據(jù)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變得荒腔走板的故事,行為完全偏離該有的軌道。
她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能夠輕易攻擊到對方最為薄弱的地方,提供最為有力的佐證,出現(xiàn)在看不見的審判席上,高高昂著頭,代表著正義給她定下了無妄之罪。
陸星塵慢慢停止了哭泣。差不多該上課了,她掏出紙巾擦臉。
紙巾袋上是一個金黃色的笑臉。陸星塵拍拍臉,捏了捏拳頭,勉勵自己。
才不要被看扁,才不要因為她們亂講話就這樣一個人難受。
腿已經(jīng)有點麻了,走路時小腿酸酸的。
她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jīng)打過預備鈴。教室里安安靜靜的,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陸星塵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注視,那些眼光揣著惡意與猜測。
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啊呀?!苯?jīng)過一個女同學身邊的時候,被她桌子上掉下來的可樂砸了腳,“真是不好意思呢?!焙翢o歉意的敷衍,眼睛里甚至帶著明亮的挑釁。
好疼。陸星塵皺了皺眉。
她不懂,為什么本來看起來都很和善的人,會這樣帶著攻擊力地對待別人。
“陸星塵。”少年的聲音打破塵埃而來。
教室里一陣靜謐。她抬頭看去,本以為是元末,卻沒想到是他。
周嶼光站起身來,少年挺拔的身體看起來尚有些單薄,卻十分堅定。
“快上課了,還不快過來?!彼f。
陸星塵眼眶一濕,快步走過來,然后也看到了元末正對她溫暖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