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下午,時針剛過四點,白公館突然里外三層被荷槍實彈的國民黨特務(wù)憲兵團團包圍著。
“黃顯聲先生請出來!”看守長楊進興跑到樓上的第二牢房,裝做很客氣的樣子,叫道。
“什么事?”黃顯聲預(yù)感是敵人有“大動作”,便佯裝不知,詢問了一聲。
“所長請黃先生談話,馬上走,李副官也一道去。”楊進興這樣回答道。
“談話?”黃顯聲一聽,便知兇多吉少,于是他趁戴帽子的機會,把珍藏在鋪蓋下的匕首迅速放到身上,然后走出牢房。他的身后,是追隨張學(xué)良將軍多年的副官李英毅,兩人一齊跨出牢門。黃顯聲將軍走到白公館院壩中間,以軍人的特有姿勢,向牢中的難友們揮手“再見”。
“再見!黃將軍走好……!”難友們深情而悲憤地目送黃顯聲和李副官走出白公館,只見他倆迎著北風,向溪邊的步云橋走去。
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橋,當黃顯聲的腳剛踩上橋面的一塊枯朽的木板時,特務(wù)楊進興迅速從腰間拔出無聲手槍,朝黃顯聲的背上連開兩槍,罪惡的子彈一顆打穿左臂,一顆打穿后背。受到襲擊的黃顯聲猛地搖晃著身子,踉蹌地朝前邁了兩步,艱難地站住后,緩緩轉(zhuǎn)過頭來……只見他滿嘴吐著鮮血,憤怒地使出全身力氣,沖特務(wù)們罵了一聲:“你們這些國民黨法西斯……!”便應(yīng)聲倒在了血泊之中。這時,站在楊進興身旁的另一特務(wù)也舉槍向李副官射擊,中槍者“哎呀”一聲,橫倒在黃顯聲身邊。特務(wù)楊進興似乎還不解恨,上前一腳踏住已經(jīng)斷氣的黃顯聲的頸子,從死者手腕上扒下一只自動表,又隨手撿起掉在地上的黃將軍的禮帽。“他身上怎么會有匕首?。?rdquo;突然,楊進興從黃顯聲的腰間摸到了一樣?xùn)|西,讓他大吃一驚。“干完了嗎?”這時,駕著摩托車的陸景清正好從毛人鳳那里回來。神魂未定的楊進興舉著匕首,跳上車子后對上司說:“事倒做完了,沒想到黃的身上會有這東西?。?rdquo;“要小心點,要犯們厲害著呢!”說著,兩人乘車一同回到白公館,準備實施他們的第二批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