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陳然、劉镕鑄和新加入《讀者新聞》的呂雪棠、吳盛儒準時到了蔣一葦家,就改報名展開了熱烈討論。吳盛儒首先提出:“我建議改名為《挺進報》,因為‘挺進’二字有兩層含義:一層是用以紀念我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劉鄧大軍飛渡黃河,挺進大別山,恰似一把鋼刀插入敵人心臟;二層是我們都是革命者,應當挺起胸膛向前進,任何敵人都無法阻擋我們向前挺進的步伐。”吳盛儒其實是重復了劉國鋕的意見。
“好,《挺進報》這個名字好!”陳然第一個贊同
。“我也贊成!‘挺進報’很有戰(zhàn)斗力。”蔣一葦?shù)榷急硎就狻?/p>
“吳兄,你的隸書寫得好,我們《挺進報》的刊頭由你來完成。”蔣一葦提議道。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吳盛儒笑笑,欣然提筆,隨即寫下了“挺進報”三個大字。
“我認為還有一件事特別重要。”陳然一邊踱步,一邊思忖道:“我們應該給這份報紙找個‘靠山’。”
“是應該有個‘靠山’。”吳盛儒立即附和道。眾人紛紛點頭,因為他們都知道陳然說的“靠山”,就是指黨組織。
是的,可黨在哪里???這是大家最關心,也是最憂心的事。自四川省委和《新華日報》撤出重慶后,我地下黨組織一直處在白色恐怖之中,幾乎沒有什么活動。多數(shù)共產(chǎn)黨員幾乎都處在無組織的“自由”狀態(tài)。他們多么期待黨組織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
然而,黨在哪里呢?
山城重慶的春季,總是雨霧茫茫。陳然他們在蔣一葦家開完會十天左右、《挺進報》出版二期的一天,在開明圖書局門市當?shù)陠T的劉镕鑄正忙著整理書架時,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劉镕鑄回頭一看,見一位穿著西服、打著領帶、頭頂咖啡色禮帽的“紳士”站在他身后。
“你是劉镕鑄先生嗎?”“紳士”禮貌地問。
劉镕鑄默默地點點頭。
“我們學校圖書館準備買一批圖書。”對方在說暗號。劉镕鑄明白了,便警惕地與其對暗號:“書單帶來了嗎?”
“劉先生可以另找一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