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益智在獄中怕死、動搖、神經(jīng)過敏,他沒有好好睡過一夜,半夜起來寫遺囑,白天嘆氣,走著走著突然坐下來往床上打一拳。同室難友看不過,反倒來勸他,卻沒有用。他心里在盤算,國民黨的垮臺是必然的,共產(chǎn)黨勝利后,他也屬于有資格被槍斃的,唉,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為了活命,他不斷地向特務獻媚、表忠心、配合特務抓捕地下黨員。當他聽說劉國定也叛變,幫助特務破獲了《挺進報》機關后,為了讓特務認識他的價值,于是搶在劉國定之前出賣下川東地下黨組織,并跟特務一起到萬縣指認、抓捕了下川東地工委書記涂孝文等,為特務破壞重慶地下黨組織立了一大功。徐遠舉看他背叛得徹底,就讓他參加了特務組織,委任為保密局西南特區(qū)少校專員,后來又升為中校。1948年底,他又出賣了川康特委地下黨組織領導蒲華輔等人。
他還在國民黨報紙上發(fā)表反共宣傳文章,并為特務機關編寫《四川共產(chǎn)黨地下活動概況》、《放手政策》、《學生運動》、《鄉(xiāng)村工作》等反共材料,在特務訓練班專門講授“中共內(nèi)幕”、“地下黨組織”等課程。1949年11月重慶解放前夕,他又擔任了徐遠舉的秘書。
重慶解放后,冉益智還想蒙混過關,先跑到脫險同志聯(lián)絡處去登記,想冒充脫險志士,被知道他底細的同志憤怒地轟了出去。后又跑到組織部門去主動匯報情況,著重說明他被捕后保留了一大批組織和地下黨員,有100多人沒有交給特務,自稱是有立功贖罪表現(xiàn)的。其實,他當初叛變交人時的原則不是分輕重,而是依據(jù)對自己的危險程度而定的。凡是可能影響他的,他就交,否則便保留下來作為另一種“政治資本”,用來在解放后解釋自己是“被迫”叛變的證據(jù)。劉國定曾對另一個叛徒調(diào)侃說:冉益智手上掌握的女黨員都沒有交。由于剛剛解放,當時組織上還不能一下子查清他的罪行,就讓他先回去好好反省。結果在上街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已經(jīng)投誠的國民黨保密局西南特區(qū)副區(qū)長李修凱,李修凱對人民政府的寬大心存感激,正想著如何報答,當即就將冉益智扭送至公安部門,揭發(fā)了冉益智先叛黨后當特務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