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當(dāng)然是埃你想想，你希望孩子考一百分還是考五十分？”

“也對，雖然都知道中國的孩子高分低能，但每個家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考一百分?！?/p>

“這就是大環(huán)境。作為老師也沒有辦法?！?/p>

付艾里點點頭，端起水來喝著，沒再說話。李竹英也端起水來喝著，似乎在等著付艾里說話。付艾里趁著她目光朝下的間隙，盯著看了一會兒。失落感在心里又慢慢滋生出來。自己剛走出圍城不長時間就再次走進圍城，是不是有些倉促了？如果是一見鐘情、十分中意的還心甘情愿，可對面這個女士也就打80分。去了房子、工作等附加條件就剩下50分了。

“你有什么需要問的？可以隨便問？”李竹英真誠地說。

“好?！彪m然答應(yīng)著，可問什么呢，一個在分?jǐn)?shù)線以下的女士還有必要再關(guān)心其他情況嗎？

沉默。

又是沉默。

“你是什么原因離婚的？”李竹英為了打開沉默局面，開始問道。

“我表姐沒告訴你嗎？”

“她好像也不清楚，沒說多少?！?/p>

“哦。我現(xiàn)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p>

“隨便。我也是隨便問問?！?/p>

“你也別多想，我只是不想觸碰回憶。離婚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些原因會給心靈留下傷疤。只要觸碰就會疼痛?！?/p>

“你一個男孩還是女孩？”李竹英轉(zhuǎn)移了話題。

“男孩?！?/p>

“判給誰了？”

“他媽媽?！?/p>

“一個男孩，你為什么不要過來？”

“和男孩無關(guān)，就是女孩我也想要過來。可他媽媽不同意?！?/p>

“他媽媽是不是還愛著你？”

“愛著我還會離婚嗎？是愛著孩子，哪有媽媽不愛孩子的。我也理解，孩子還太小，離了媽媽也不行。論照顧孩子，男人畢竟不是強項?！?/p>

“是，這也是我把女兒帶在身邊的原因?！?/p>

付艾里點點頭，沒有說話。又開始沉默。

“我離婚是因為我前夫不正干。在外面養(yǎng)起了‘小三’?！崩钪裼⒅毖圆恢M。

“這年頭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男人有幾個錢就燒包得不知道自己是誰。”

“所以，我不在乎是不是有錢。只要人好就行。他爸爸要是沒錢就不會胡作騰了。我就恨這樣的男人?！?/p>

付艾里從她這句話里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價值，一個沒錢但人品好的男人，市場前景是十分廣闊的。至少會受到經(jīng)歷過有錢男人的女人或有錢女人的青睞。有錢的女人不會在乎男人是否有錢，特別是在有錢男人質(zhì)量普遍下降的今天，沒錢但人品好的男人更顯得難能可貴。更應(yīng)該成為有錢女人們心中的搶手貨。付艾里此時十分感謝楚玉綻，把一個沒錢但人品好的男人掃地出門簡直就是新時期的雷鋒精神。付艾里突然神清氣爽起來，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不是被掃地出門，而是被推向了姹紫嫣紅的美好春天里。

“你要是有了錢，會變成這樣的男人嗎？對不起，也許不該問。”

“無所謂，歡迎隨便問。不過，你無論問哪個男人，得到的答案都會是不會。即使有這個想法，也沒有男人會在女人面前承認(rèn)的，尤其是這種場面。再說了，一個男人會不會出軌要看以后的行動而不是口頭的表述?！?/p>

“是。你很真誠，謝謝你的真誠?！?/p>

“沒什么，實話實話而已?！?/p>

付艾里又說：“你的前任老公也是剛剛有錢吧？”

“是，就是這幾年搞公司賺了些錢，以前他也是老師，嫌收入低，辭了職。”

“也許他還會有浪子回頭的時候。窮人乍福，難免有些飄飄然。過幾年，該經(jīng)歷的都經(jīng)歷了，他就會收心的?！闭f完，付艾里暗笑，自己更像是來給人家調(diào)解家務(wù)事的。不過，他這樣說也是希望李竹英不要對他太用心，畢竟，他只給人家打了50分。

“那我不管，那是他的事?！?/p>

“到時候，他來找你懺悔，你還會答應(yīng)嗎？”

“怎么會？不可能。我寧肯一輩子不嫁人?！?/p>

“畢竟你們還有孩子?！?/p>

“有孩子也不可能。鏡子破了，永遠不會復(fù)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