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還有這樣的說法?照你這么說,我還很有優(yōu)越感?!?/p>
“你就是要正確面對自身的優(yōu)勢。我倒覺得,你還是別找了。一旦走進圍城,就如同烏龜和蝸牛。拖著家庭這個沉重的殼,行動緩慢,姿勢笨拙,是真累,可累可累的了?!?/p>
“你小女孩知道什么叫累?”
“拜托,人家都是小女孩的媽媽了,你沒大我?guī)滋??!?/p>
“有了家庭,的確如同烏龜和蝸牛。這有什么不好?累了,困了,可以縮進殼里養(yǎng)精蓄銳。家也許是沉重的殼,可更是雨天的傘,寒風襲來時的帳篷。一旦沒有了這個殼,一個人就只能在塵世的白天里單打獨斗,只能在塵世的黑夜里形只影單?!?/p>
“我覺得男人熱血沸騰地組建家庭,就是因為離不開女人。一個女人會因為厭倦男人而選擇終生單身,一個男人不會因為厭倦女人而拒絕婚姻。”
“我倒不是離不開女人。”付艾里說了違心的話。在他看來,找老婆不僅僅是填補家庭的空白、對付黑夜里的孤獨,更主要的是面子工程。他就想找個比楚玉綻優(yōu)秀的,讓楚玉綻威風掃地。
付艾里又自圓其說:“我的確是因為頂不住來自外部的壓力。我媽媽天天嘮叨,我耳朵都磨起繭子了。再說了,媒人給介紹了,總得見見。不見吧,總感覺對不住人家,畢竟人家給操了心?!?/p>
“這倒是,不能用冷面孔寒了人家的熱心腸。不過,我要離了婚,真不想找了?!?/p>
“你是奇女子,我一個俗男子自然不敢和你相提并論?!?/p>
“諷刺我是不?”
“沒有,你是高干子女,自然有常人難以理解的境界。你能來咱公司,已經是鳳凰掉進雞窩里了?!?/p>
“什么啊,我喜歡廣告設計。干自己喜歡的事情就是最快樂的,難道不是嗎?”
“是。”
“所以,如果我能走出婚姻,就不會再走進去,結婚不是件快樂的事情?!?/p>
“離婚也不是件幽默的事情。所以,最好別離?!?/p>
“我要能離婚,就感謝人民感謝黨了?!?/p>
“拉倒吧。離婚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美好。客觀地說,離與不離,各有利弊。”
“準確地說,利大于弊?!?/p>
“那你當初為什么結婚?”
“唉,要不我后悔呢。那時候少不更事,以為有個真心愛我的人就是幸福。俺家那個他在我家樓下站了兩天兩夜,我就這樣暈暈乎乎地被他的苦肉計感動了。”
“即使是苦肉計,能站兩天兩夜也說明他真的愛你,有個如此愛你的人做老公,多么幸福埃”
“我說過,有一種愛,像肥肉,叫膩歪?!?/p>
“不能理解,而且直接不能理解?!?/p>
“俺家那個他,什么事情都管著,像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飯,抹什么顏色的口紅,灑什么牌子的香水。最要命的是,我和別人出去吃飯都要請示匯報。如果是和男士吃飯,他要么跟蹤,要么盤根問底還給人家打電話。害得我以前要好的朋友都慢慢疏遠了。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我晚上也從不出去吃飯。你說累不累?”
“累,可累可累的了?!备栋飳W著鄭筱萸的強調,把鄭筱萸逗樂了。
“要不是有了孩子,要不是他尋死覓活,我早一腳把他踹地球下面了?!?/p>
“那多好啊,他省得辦護照了。”
鄭筱萸不解地看著付艾里。
“地球下面是美國。你一腳就讓他免費移民了?!?/p>
鄭筱萸笑著,“真想讓他移民,到火星才好呢?!?/p>
“火星不行,煉個火眼金睛回來,還得找你。到時候,你想躲都躲不了,一眼就能看見你?!?/p>
“就他?可得是當猴子的料。還火眼金睛呢,頭兩邊掛上蒲扇絕對是超級豬八戒。”
付艾里和鄭筱萸都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