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們?nèi)チ松城穑R克教玉茹滑沙,望著陡峭的沙嶺,玉茹怎么也不敢,馬克便示范給她看??吹今R克箭一般離她而去,揚起的沙子很快將他淹沒,玉茹驚叫一聲,松開身體隨他而去。兩個人就像兩條隨激流而下的魚,瞬間便沒入沙海中。
馬克在沙谷接住她,用力一箍將她箍在了懷中,玉茹輕輕掙了幾下,就以更猛的方式抱住了他。兩個人像兩團火一樣燃燒在沙谷中,喘息聲和著幸福的呻吟飄蕩起來,很快便被呼嘯的風卷走了。
沙漠瞬間凝固了。
一切靜下來時,一塊云彩正好遮擋住天空,他們泊在沙中,誰也不說話,誰也不望對方,就那么裸露著躺在沙上,任風卷走身上的沙又把更細的沙吹在他們光潔的皮膚上。
玉茹想穿衣服,馬克阻止了她,雙手捧起沙子,輕輕地灑在她飽滿鼓脹還發(fā)著紅光的乳上,后來是肚臍,后來是那一片神秘的沙谷……
他們就那樣醉在沙中,柔軟徹底地覆蓋了他們,不斷騰起的熱浪蒸騰著他們的思維,讓他們有點迷亂的神經(jīng)漸漸走向清楚。玉茹這時流下一滴淚,一絲不安爬上心頭,她看到更大的恐懼跟在后面,遂閉上眼,任淚水暴雨般洗劫紅潤未盡的面龐。
馬克終于說話了,他抱住顫抖的玉茹,發(fā)自心扉地說,玉茹我愛你。
玉茹的思維停頓了好長一會兒,突然掙起身子,沖浩瀚的沙海吼道,不——
上了車,馬克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禮盒,雙手捧給玉茹。玉茹猶豫半天,打開見是一只貝殼,上面刻著她的名字,另一半寫著馬克。
馬克說這是他剛到南方時一老人送的,很珍貴,一共兩只,另一只埋在了丹的墓里。
玉茹窒息般閉上眼睛,很久很久才從靠背上直起身子,雙手緊緊抱著貝殼,說,為什么?
馬克一腳踩開油門,車子像離弦一樣,沒入沙塵中。
這個上午我去見乳品公司的客戶,胖子劉跟我說,是馬克走時交待的。
我走進賓館房間時,姓范的經(jīng)理剛剛起床,他瞥我一眼,目光在我隆起的乳溝處多停了會兒,爾后進了洗手間,他在里面估摸有四十多分鐘的時間,出來見我還站在那里,不解地問,為什么不坐?
我說還沒得到你的允許。
他擺擺手,什么也沒說。我坐下來,渴望他能盡快將話題引到合作上??伤淹嬷种幸恢Ш翢o特色的筆,一句話也不肯講。就那么尷尬地坐了一刻鐘,我忽然發(fā)現(xiàn)方桌上一盤下到一半的棋,我說范總喜歡圍棋?
他抬頭掠了我一眼,然后又玩起那支筆。我站起來,有一瞬我想就此走出去,這個高傲的男人,讓他見鬼去吧??晌易呦蛄似遄溃蛄税胩煳翼樖帜闷鹨缓谧?,點在了三個白子中間。
你會下棋?
聲音很近,略帶一絲驚奇。
我笑笑,有什么難的,南方時不知有多少目空一切的家伙敗在了我手下,正是得益于棋藝,我的身價遠遠高于比我更年輕的眉兒。
要不來一盤?我略帶挑釁地瞄了他一眼。
不,就下這盤。
一個上午都是在棋盤上廝殺而過的,結(jié)果是三比一,勝利在我這邊,就那一盤也有明顯讓的痕跡。我起身告辭,范總意猶未盡地挽留說,要不一起吃飯,飯后再來。我神情矜持地笑笑,說下午見。
中午我把那件可惡的衣裳扔進了垃圾桶,翻箱倒柜找出一套古板的職業(yè)裙,還真讓馬克這鳥說準了,不是每個男人都有一雙色眼睛,一個上午他居然對我勾魂攝魄的美乳豐胸沒再望一眼,我都懷疑他不是陽痿就是同志。
下午的效果有點出奇,一見面他竟陌生地盯住我,好像我剛從墓里爬出來。繼而他爽朗地一笑,那笑很是透明,讓我一下號準他的脈,這家伙早上把我當成了色情炮彈,怕還沒合作就讓我們抓住把柄。男人就是這德行,貪腥又怕腥。我開門見山說,我們先談合作,下棋有的是機會。
范總倒也爽快,解除了防備他便是一張紙,內(nèi)蒙人的豪爽讓我再次領略了男人的大家風范。他毫不掩藏地說,他們正跟眼鏡王的公司洽談,當然最終確定還待進一步的考察。我知道機會還在我手上,縱是盤死棋我也要它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