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安茜嘻嘻哈哈笑起來,他才恍然大悟:“六神?。 ?/p>
“暖氣熱,半夜聽到有沒死絕的蚊子還在飛,就抹了那么一點花露水。這花露水三生有幸,才被你喊做香水。”
童睿遠就更加開心地笑了,這個看起來顛三倒四、糊里糊涂的姑娘,總是給他歡笑的理由。
陸安茜可沒有那么多功夫想念童睿遠。此刻,她正擠在人才市場里忙著應(yīng)聘呢。西安大型的招聘會基本都安排在體育場里,但這種招聘大多針對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所以陸安茜的簡歷就顯得少見了。
這不,好幾家單位都對她伸出了橄欖枝,很希望陸安茜去,只看陸安茜去不去。
陸安茜在遇到第一家單位時,十分歡喜,還暗自慶幸:“有經(jīng)驗和沒經(jīng)驗就是不一樣!”但一問薪水,她歡喜的心情立刻就打蔫兒了,甚至有些憤怒地說:“我倒是很喜歡這份工作,但你們開的薪水恰好是我房租的價格。我若做了,都維持不了生活。所以,只好說聲對不起?!?/p>
點頭,起身,去迎接另一家的挫敗。
過了將近半個月,童睿遠不愿意了,勸她說:“陸安茜,你能不能消停會兒,不一定非要從一家單位離開,就馬上去做另一個工作的。留白懂不懂。這就像畫畫一樣,好的畫是需要留白的。給你自己一段時間,好好歇一歇,玩一玩,說不定就有了轉(zhuǎn)機。”
陸安茜聽完很不爽,反駁道:“說這種話的人,肯定是沒有生存危機的人。你爸媽肯定不需要你養(yǎng)吧?換句話說,他們還能幫你,即使你一輩子做個小司機,也可以吃大排檔、逛商場、請女朋友喝奶茶,買房子沒準還給你添首付和裝修錢。我不行,我得依靠個人奮斗!”
童睿遠被她搶白得語塞:“你看你!我是為你好,你倒說了一大堆?!?/p>
陸安茜也覺得理虧,又不好馬上軟下來,就使出撒手锏:“我錯了!但,那又怎么樣?”
童睿遠一聽陸安茜這樣說就沒脾氣,惡狠狠地握一只拳頭在她面前晃一圈,以示威武。
走了幾步,童睿遠忽然指著護城河邊的一棵剛剛抽出新枝的槐樹說:“安茜,你能抱得過來它嗎?”
“那才多粗,我當(dāng)然能!”
“吹牛,那你抱嘛!”童睿遠用激將法。
“抱就抱!”陸安茜將手里裝簡歷的文件夾交給童睿遠,走到樹前穩(wěn)穩(wěn)將其抱住,左手還能輕松地握住右手。
可沒想到還沒松開,雙手就被童睿遠緊緊抓住,他不知從哪掏出一截花店綁花的絲帶,三下兩下將陸安茜的手捆住,壞笑著說:“哈哈,這下被我抓到了吧!”
“‘我錯了,但,那又怎么樣呢?’”童睿遠學(xué)著陸安茜的口吻細聲細氣地說,“這回知道得罪哥哥的下場了吧!”
陸安茜一看中了計,氣得又想哭,又想笑,跺著腳叫:“童睿遠,你混蛋!快把我放開!”
童睿遠才不著急,拉長聲調(diào)說:“不著急,好好反?。 ?/p>
陸安茜掙了幾次,見不管用,軟語求之:“睿遠,睿遠哥哥,你快把我放開吧!”
童睿遠聽?wèi)T了陸安茜的呼喝,冷不丁一聽這嬌滴滴的音,頭皮都發(fā)麻,打了個冷顫,用陜西話說:“好好說話,甭使美人計!”又調(diào)回普通話的頻道,“我來問你,以后對哥哥說話,還敢這樣不客氣不?”
“不敢了!”陸安茜低下眉毛。
“以后叫我什么?”
“睿遠哥哥!”陸安茜繼續(xù)低下眉毛。
“嗯,睿遠哥哥倒是免了,也忒肉麻。叫哥哥就好,雖然‘哥哥’也很肉麻?!蓖_h自言自語,邊說邊上前給陸安茜松綁。
于是,一秒鐘后,大街上就飛出了童睿遠殺豬般的呼喊救命的慘叫聲。
“謀殺親夫??!救命?。 ?/p>
“童睿遠,你給我站住!混蛋,你給我站住……”
這對飛奔的漂亮情侶,引起了行人微笑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