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一天發(fā)生了很多事,錦歡的體力也消耗殆盡。最終她在極度的疲憊中睡了過去,只是不太安穩(wěn)。隱約聽到房門傳來動靜,然后便是一陣熟悉的煙草味道,比平時略濃烈了些,可她卻因此舒展開了眉頭。
有人動作輕柔地將她臉上被汗水打濕的發(fā)絲拂開,沁涼的指尖在她的臉頰上流連。錦歡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睜開帶著幾分困倦和迷蒙的眼睛看向眼前佇立的黑影。
他的手指在空中僵了一下,迅速要收回。但錦歡的動作更快,拉住他溫暖干燥的手掌,他英俊的面龐一半籠罩在陰影里,一半被月光描繪出淡淡模糊的輪廓。她艱難地坐起身,而他就勢要抽回手,可她就是死死地握住不肯松開,最后他無可奈何,只好由著她去。
不知道時璟言是不是還在生氣,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錦歡有些無所適從。她將臉貼在他的掌心,輕輕地摩挲著,“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來氣你?!?/p>
寂靜中,錦歡明顯帶著示好意味的聲音飄蕩在房間里,就算是再生氣,聽到這樣的聲音也氣不起來。時璟言低頭看著她的眼神明顯緩和了許多。
“你不在,我睡不好?!彼f。
似乎再也沒有比這更動聽的情話,時璟言輕嘆一聲,承認(rèn)敗給她,于是脫下外套上床躺在她身旁。
錦歡立刻湊過來,手環(huán)在他精窄的腰間,臉在他的胸膛蹭來蹭去,耳邊傳來他熟悉的心跳聲,只覺得格外安心。
“我和冷湛只見過三次,算不上朋友,只是點頭之交。我和他沒什么,你不要瞎想。”趴在他胸口,她出聲解釋。
他的手撥開她落在臉頰上的長發(fā),纏繞在指尖把玩,聽完她的話,唇角無聲地畫出彎彎的弧,“我知道。”
“你跟我說過的話,我都明白,也一直記在心里。經(jīng)過陳炳然的事,我也知道了該怎么保護自己,你真的不用太為我擔(dān)心?!?/p>
他的語氣仍是淡淡的,“嗯。”
錦歡忽然直起身,盯著他的臉。
他眼底藏著深深的疲倦,與她對視時,也全然沒了平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錦歡感覺自己心口的位置猛地緊縮了一下。
“答應(yīng)我一件事?!彼目谖钦J(rèn)真,“我一直不敢跟你說實話,你的車技真的很爛,坐在你旁邊每次都要殺掉我很多腦細(xì)胞。今天聽陸哥說你之前出過一次事故,更是嚇得我坐立不安。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自己開車了,好不好?”
他看著她,似乎眉眼都在笑。他俯身靠過來,壓在錦歡身上,薄唇印在她的嘴角,細(xì)細(xì)密密地吻著她。她被他撩撥得動了情,主動伸手環(huán)上他的背。四周是他溫?zé)岬臍庀?,錦歡聽到他隱約輕聲應(yīng)了一聲好。
空氣開始稀薄,越發(fā)意亂情迷。時璟言一手撐在她的身側(cè),另一只手騰出來解開她睡衣的扣子。忽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錦歡心跳紊亂,一邊喘息著,一邊順著他怪異的視線看下去,映入眼簾的是她那條腿上厚重又可笑至極的石膏??峙滤嘈约?,也沒辦法對目前半殘的她下手吧。
她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破壞了當(dāng)下和諧又曖昧的氣氛,果然得到時璟言狠狠的怒視。見她笑得花枝亂顫,時璟言無奈搖頭,最終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平穩(wěn)呼吸,壓抑身體某一處已經(jīng)燃燒起來的熱源。
由于耽誤了這幾天,時璟言的行程更加緊湊。第二天他送錦歡回她自己的公寓后,就和陸世鈞開車趕回片場。
接下來的日子,錦歡腿腳不便,就一直安安分分地留在家里休養(yǎng),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半個月后,她腿上的石膏終于能拆下去,盡管還不能過多地行走,但至少可以痛痛快快洗一個熱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