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堅冷笑一聲駁斥道:“你不算!靜如方丈是詩碑的保管者,當然算詩碑的主人之一,他和蘇州廣大的民眾才是真正的主人!”
張治鐸正要張嘴,冷不防錢亦飛插嘴質(zhì)問道:“對呀!你能代表得了蘇州的全體民眾嗎?”
俞老用手杖使勁地杵著地叫道:“他憑什么代表?他根本就代表不了!”后邊的眾人聽了感到十分解氣,頓時發(fā)出一陣喝彩聲。
張治鐸本來還要跟秦堅繼續(xù)推銷他的漢奸哲學,一看眼前的形式對自己不利,趕緊拿出一副無賴的腔調(diào)兒對靜如說:“方丈,你要好好搞清楚,日本人現(xiàn)在只是說借,并沒有說想據(jù)為己有!你們不要曲解了人家的好意,使詩碑失去一次揚名世界的機會?。?rdquo;
靜如搖著頭反駁道:“市長大人,你的話于情于理都講不通。詩碑是祖宗遺留下的文化瑰寶,凝聚著一方水土的智慧和驕傲,豈能隨意易主?借?會這么簡單嗎?不知你想過沒有,一旦國寶有失,流落東洋,我們將如何面對祖宗和后世子孫?”
俞老更是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包鴉片煙膏決絕地嚷道:“張治鐸,你不用花言巧語的替日本人張目了,你就干脆說詩碑是不是一定要去日本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老朽現(xiàn)在就吞下它,變成厲鬼再來找你們算賬!”他的這一舉動,確實嚇著了現(xiàn)場的所有人。
張治鐸不敢回答這個直截了當?shù)奶釂?,只好用求救的眼神朝他身后站著鳩山的繼任者飯?zhí)锟慈ァo執(zhí)镆庾R到該自己出場了,便把臉一板,用流利的中國話說:“俞老先生,你怎么也算是蘇州的名流,怎么能拿這種無賴的方式來嚇唬人呢?辦事情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吧,運詩碑到日本去參展的事情是松井司令官親自下的命令,要問你就去問他吧!”
飯?zhí)锉唤苹膹堉舞I推到了前臺,不但沒有感到自己被當成猴耍了,反而洋洋自得地認為這是一個表現(xiàn)自己日本武士氣概的好機會。一來他不愿意在支那人面前示弱;二來他一直惱恨靜如對自己輕蔑的態(tài)度,正想找個機會報復(fù)。他指著俞老繼續(xù)蠻橫地說道:“告訴你說吧,你吞不吞鴉片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你少在這里嚇唬人!為了在世界面前展示中華古老的文明,為了東亞博覽會的成功召開,詩碑必須運往日本,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