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她決定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可是昨晚他太累了,一直都沒有醒來。
文藝女按捺不住,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忽然看到角落里堆滿的編織袋。
就再來享受一次吧。
她屏住呼吸,又打開了其他的編織袋。
可是這一次,并沒有美好的事物從里面飛出來,而是飛出了一個丑陋的小怪物,它說,它叫作性。
為什么會這樣?
文藝女有些驚訝,她急急忙忙將所有剩下的編織袋都打開。骯臟的性,愚蠢的爭吵,可恥的嫉妒,卑鄙的索取……
它們像是聚會一般,在房間里到處奔跑,亂哄哄的。
她拎著爭吵,怒氣沖沖地將他叫醒,問他,愛呢?愛呢?
他揉著惺忪的雙眼,呆呆地望著她。
這些全都是啊。
你在撒謊。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
她發(fā)起了瘋,將他的頭發(fā)揪在手里,不停地揍。
揍著揍著,她忽然停下來。
她看著他,問,疼嗎?
他說,還可以。
文藝女覺得比起揍他,與世界決裂這件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人總要做點出格的蠢事,這樣當你不在場的時候,也始終會是話題的核心。要知道,許多淡到幾乎透明的情誼之所以沒有垮掉,就憑著一個能持續(xù)十年被反復提及的八卦?!?/p>
“一些人在零點打完祝福電話,就已經(jīng)跟話筒那邊的人說完了一整年的話?!?/p>
“別傻了,初戀的成分是70%幻想+20%荷爾蒙+10%愛情,你以為以后的你再不可能那么愛一個人,是因為你再不可能對一個人抱有那么多的幻想!”
“華美的衣裳多得是,合適的褲子卻要萬中求一;眼鏡看起來大同小異,卻因為一個個細微的變化而千差萬別。你以為那只是一次勉強,一次語塞,一個眼神不經(jīng)意的停頓,殊不知在我眼中也早已天差地別,判若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