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雄等花木榮說完，將杯子里的茶一口喝干了，然后望著所有的常委，道：“木榮同志說得好！下一步，我們還要好好研究南山干部的問題。干部不動，群眾不動，這是真理?。±钔竞蛡バ峦疽谶@方面動點腦筋，要有創(chuàng)新，特別是打破用人的條條框框。大膽用人，就是大膽發(fā)展經(jīng)濟！用對了人，就是經(jīng)濟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好！組織部這邊會根據(jù)宋雄書記的意見，盡快落實的。”組織部長蔣偉新皮膚白凈，表態(tài)時也是干凈利落。

宋雄又道：“南山新城也應(yīng)該考慮，不能一直拖著。這個請政府拿個主導意見，下次再研究。”

第一次常委會開過已經(jīng)三個月了。這三個月內(nèi)，兩大集團的事情，基本沒有動靜。倒是花木榮這邊，對南山新城重新啟動，開了個會，正在拿方案。宋雄本來這周回省城，他想聽聽省咨詢院的那些專家對南山經(jīng)濟發(fā)展的建議。一個月前，他請他們過來，在南山轉(zhuǎn)了一個星期，現(xiàn)在他們該出成果了?？墒?，因為王延安的事，他決定取消這次與咨詢院專家們的會面。同時，他打電話給妻子，說最近市里事忙，可能有一到兩周不回省城了。妻子覺得奇怪，說再忙，不就是快兩個小時的車程嗎？他說有些事你不清楚，等以后再說吧。他是不想在王延安正被“雙規(guī)”的關(guān)節(jié)眼上在省城出現(xiàn)，這樣會讓人聯(lián)想起他與王延安之間的關(guān)系。作為一個廳級干部，一個市委書記，在南山的干部們中間，他也是個“人物”了，既是“人物”，就曾經(jīng)有人盤過他的根，問過他的路，探過他的底。包括他當年如何一步步從處級干部走上來，肯定會被人慢慢記起，慢慢演繹。這一記取一演繹，他和王延安的校友關(guān)系立馬就會浮出水面。何況在不少的會議和私下場合，王延安都曾對他表示過關(guān)心和愛護。說不定，當王延安被“雙規(guī)”的消息一傳出，就有人在猜測會有哪些人接著會進去？這個“哪些人”當中，也許就有他宋雄。與其在這風頭上回省城，不如待在南山。南山官俗中有“默”，這就是該“默”的時候了。

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啊！

上午九點，宋雄讓秘書小劉通知章風秘書長，他要到南山機械集團去。章風立即安排，打電話給李重慶。李重慶說正在省城回南山的路上，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到了。章風說那快點，宋書記要親自到集團去，你馬上就安排一下，找一些人，可能要座談。另外對集團內(nèi)外的環(huán)境，也臨時搞一下，但要注意，不要搞得太明顯。李重慶說這個我知道，馬上辦。秘書長你請書記稍稍耽擱下，我到了集團馬上就通知您。

章風過來給宋雄回話，說李重慶正在回南山的路上，大概還要四十分鐘。這樣吧，我們九點半出發(fā)。接著，他又讓辦公室通知電視臺和報社，派記者隨行。市委書記的活動，如果在電視上和報紙上見不到，那可是秘書長的失職。說到秘書長，早年有個官場作家寫過一本書，就叫《秘書長》。那書里算是寫了些秘書長的甜酸苦辣。但是，說老實話，章風邊回辦公室邊想，那里面的秘書長程一路，比現(xiàn)實生活中的秘書長，到底還要輕松一些呢。像章風這樣的市委秘書長，對下面講是個市領(lǐng)導，在市委書記這邊，其實就是個總管秘書。

筆者注：《秘書長》正是筆者早年寫的系列官場小說之一，讓章風想起，實在有愧。倘若再寫續(xù)集，一定會將章風秘書長的感受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