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想一想,這手牌河底的過牌并不是什么石破天驚的舉動。在翻牌之前,中東人敢于在很差的位置第三次下注,最有可能的就是有大對子或者AKs(s是suit的簡寫,AKs就是AK同花的意思)。翻牌上,他在有A的牌面上過牌跟注,排除了AKs。轉(zhuǎn)牌出Q?之后,我首先看到他眼睛一亮,隨后他又過牌反加三注,那肯定是QQ無疑。這時我完全沒必要再慢玩,當然是下四注,因為他完全可以跟上,并且還能在河牌繼續(xù)跟我行動。沒想到河牌出來一張絕張Q,顯然他還想對我實施陷阱策略,我當然樂得過牌撿一個現(xiàn)成的便宜。如果他河牌下注,反倒能多賺我一次下注。不得不說,他對我讀得也很準,但是他低估了我對他的讀牌能力。
后來薩姆對我講,他是AK。我相信他的話。他能在轉(zhuǎn)牌扔掉頂對頂踢腳的牌,也屬于非常不容易,畢竟也是職業(yè)牌手。
開始打有限德州之后,我對撲克的熱情長期維持在一個很高的程度,基本每天都要去打到凌晨1點左右,周六第二天不忙的時候更是要打到三四點。好在我那段時間正是精力充沛、興趣最大的階段,每天睡五六個小時居然也能扛過來。不久之后,我在撲克上的收入已經(jīng)開始穩(wěn)定下來,平均每天能有80到100美元的進賬。雖然我打撲克的時間不到在飯店工作時間的三分之一,贏利卻已經(jīng)跟我經(jīng)營飯店的收入相當了。飯店還是照樣開著,我在盤俱樂部的人際關系也給飯店帶來了額外的客源,但我做成金牌中餐連鎖店的雄心壯志開始偷偷地動搖起來。
一晃3個月下來,我打有限德州有了越來越多的心得。據(jù)我觀察,對手們犯了很多錯誤,最主要的是總體風格又緊又弱,在轉(zhuǎn)牌和河牌上收取的價值注遠遠不夠。有限德州跟無限德州不同,河牌上的第二大對子往往是應該下價值注的牌,如果你下對了,你凈賺一個下注,下錯了也就頂多損失一個下注,不會像無限德州一樣,下錯了就要擔心付出損失全部籌碼的代價。只要覺得自己有一半的可能是領先的,這個價值注就很劃算。這些同樣的人,如果在河牌面對對手的下注,幾乎肯定要拿著第四對、第五對甚至只有單A的牌去跟,自己有第二大對的時候卻想不到應該下注,更不要說價值加注。
我和主要對手的風格都不一樣,時常保持松兇的風格。打的級別對我來說不夠高,我又有穩(wěn)定的收入,輸贏完全在可以承受的程度。很多對手則太著急,太在意。我在河底的偷雞詐唬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有很多偷雞都是沒有總體計劃的,只是因為“不偷就贏不了這手牌”,就開始偷,這樣的偷雞成功率必然很低。系統(tǒng)地想一下,我有很多漏洞,從結(jié)果上看,3個月來,總體上只是不輸不贏的樣子,但我硬是從中悟出了自己在這上面很有潛力的想法。
金拉米:我的最愛
一天晚上,飯店打烊之后,我照常來到盤俱樂部?,F(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這里的常客,羅蕊只要一見到我進門,就會把我放到有限德州撲克的待桌名單。但是今天的名單有點長,看來至少要等半個小時。我無奈地到一張空撲克桌旁邊坐下來,拿起一本雜志隨便翻著。
“大衛(wèi),昨天你贏我的那手牌太僥幸了吧?看我今天怎么贏回來!”一個40多歲、永遠身著西服打著領帶的猶太人對我說。他叫亨利,在附近一家銀行做主管。我估計他薪水很高,因為亨利是個很聰明也很厲害的玩家,這種人做金融一定得心應手。
“你說得對,僥幸而已。你的錢我只不過先替你保管,歡迎隨時來取!”我也跟他打趣。
“大衛(wèi),你打牌這么厲害,玩不玩金拉米?”
“我只是看別人玩過,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玩?!蔽覍嵲拰嵳f。
“想不想學?。课医棠?!這玩意很簡單,一學就會!”亨利的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芒。
“好啊,反正也是等座。”我對任何新鮮牌戲都非常感興趣。而且,賭場里玩金的人也很多,說不定以后我就可以坐上金的桌子,不用非要等七牌梭哈和有限德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