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摔的?!”歐城捉住米涼的胳膊,問。
“在廣州的一個地下通道里……怎么了?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以前這里面有沒有一個指頭大的塑料盒?”
“沒有……”米涼仍是茫然,她不明白歐城突來的激動。
歐城深深吐出一口氣,松懈下來——他以前沒有指望能找到那個東西,現(xiàn)在也沒有指望??墒沁@把大提琴,像一扇破碎的門,時光與命運(yùn)的沙子從里面肆無忌憚地涌出來,把人埋住,而后又飛快地飄過,什么也不剩。
米涼盯著歐城,“你——我們以前見過?”
“沒有。”歐城淡淡地答。
這個女孩子,竟然曾經(jīng)那么深刻又模糊地從他的宿命里掠過??墒?,他既然從未打算與她同路,那就擦肩而過罷。
至于他尋著的這把琴,已經(jīng)再無意義。
米涼看了看歐城冰涼的眼神,沒有再繼續(xù)追問。她只是有點(diǎn)期待地問他:“我得去酒吧了,一起去吧?”
“我還有事。”
“今天是除夕。”米涼的聲音有些低,歐城聽得出有一點(diǎn)凄涼。他頓了頓,像是沒聽見,只是繼續(xù)收拾自己的旅行包。
“你真有事?”米涼又問。
“嗯。”
米涼想說什么,又止住了。她低頭去收拾提琴和背包,輕輕一聲嘆息,“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人陪我過除夕夜了……”她的聲音很輕,卻生生刺痛了歐城的神經(jīng)。他抬頭盯著她單薄的肩膀,這個肩膀負(fù)荷的實(shí)在太多。
這一刻,他終于沒有辦法再對她說一聲不。
就在米涼拿好東西打算離開的時候,歐城叫住她問:“你今晚拉什么曲子?”
已經(jīng)走出門的米涼回過頭來,眼圈泛熱。她走過去拉住歐城的手,又恢復(fù)了一臉的陽光,“謝謝你……今晚我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