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陣,突然聽見楊露禪說:“止水,你怎么還坐著,不睡覺???一起睡覺被子才暖和得快呀!”張若水險些暈倒——這才記起楊露禪是何等樣的人,感覺哭笑不得。
“你不揭我的蓋頭,我怎么睡?”一時倒也忘了羞怯。
“哦?!睏盥抖U坐起身,拽了張若水的蓋頭,見她面粉唇紅,嬌艷美麗更勝往日,不由看呆了眼。
“……呆子般地做什么呢?”張若水心中羞怯,心跳不由變快。
楊露禪抓了抓頭發(fā),笑著挪到里頭,躺下:“嘿!睡吧,止水?!?/p>
張若水忍著砰砰跳動的心,脫了衣裳,抱著胸口,扭扭捏捏、滿面羞紅地躺倒在床上。
楊露禪的胳膊,一下抱在她身上時,張若水不由自主地全身緊繃,身子微微一縮。來了,她這么想著,緊緊閉上了眼睛。但是,她等了很久,不見楊露禪有后續(xù)動作。
“露禪?”張若水忍不住試探著問了句。“你知道什么叫夫妻、什么叫結(jié)婚嗎?”
“你叫我丈夫,我叫你妻子啊,然后一起睡覺暖被子,你還會給我做包子吃……結(jié)婚可好啦,師兄阿難常常念叨說有妻子的男人才是大丈夫,他說所有男人都希望有妻子,我們結(jié)婚了,阿難肯定就會說我是大丈夫啦——”
“……”張若水無語。她恍然明白,楊露禪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夫妻之禮。竟然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露禪,你知不知道夫妻有什么不同?”
“……就是要拜堂成親啊?!?/p>
楊露禪回答得理直氣壯,反而疑惑張若水為什么會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露禪,結(jié)婚了,夫妻是要行夫妻之禮的……你知道嗎?”
楊露禪摸著頭,對這名詞覺得陌生。他想了想,突然明白了:“是不是還要跟拜堂那樣跪拜天地?。棵刻於家菀淮尉徒蟹蚱拗Y嗎?”
張若水禁不住笑出了聲,楊露禪反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張若水睜著眼,心里暗暗計較:“他既然不懂,就不必告訴他,如此一來,就如假成親一樣……我想些什么呢?都已經(jīng)如此,他日難道還能改嫁不成?縱然沒有夫妻之實,旁人又怎會相信……既然已經(jīng)決定,何必還猶豫不決,早晚要過這關(guān),也不知道將來能否抵擋住清兵,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張若水暗自想通,便拿住楊露禪的手,緩緩放進度兜里、放在胸脯上。她直覺渾身發(fā)燙,呼吸變急,莫名的緊張,卻強忍著羞澀。
“露禪,你看,女人跟男人這里有何不同?”
“肉多?。∥鼓逃玫模乙娺^女人喂奶。我看了覺得好像白花花的大面饅頭呀!”張若水好氣又好笑,想了想,又拿著楊露禪的手放到大腿間。觸碰的時候,她直覺全身猶如觸電。
“露禪……這里有何不同?”
楊露禪摸索片刻,驚聲大叫:“你這里怎么少東西啦——是不是被清兵砍掉啦?”
“……真是個笨蛋,女人本來就沒有的——”張若水說著,側(cè)轉(zhuǎn)了身子,輕輕地吻著楊露禪。一邊輕吻一邊軟聲詢問,“露禪,什么滋味?”
“……好癢好麻……呃,麻得我好想——”楊露禪說著,竟然就那么突然暈倒在了床上……如雷般的鼾聲,一陣陣地在新房里炸響……
“露禪……露禪?露禪你醒醒呀……你……你怎么就這么——”婚房里的燭光漸漸熄滅,張若水無言地看著陷入黑暗的臥房。她無法理解楊露禪的狀況和反應(yīng)。但是,她無可奈何,無論她怎么搖,楊露禪都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