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曉漁起床的時候,辛銳的房門打開,沒見著人。
空氣里有食物的香味,楚曉漁循著香味找去,發(fā)現(xiàn)客廳茶幾上,她昨晚放冰水壺的地方,有一袋燒麥和一杯豆?jié){。
哈,還知道報恩?楚曉漁微笑。
投桃報李,中午楚曉漁做飯的時候,也給辛銳準(zhǔn)備了一份,可是等到快一點,他卻還沒有回來。
猶豫了一會兒,她撥通了他的電話:“你在哪兒呢?”
那邊的他氣喘吁吁:“打球?!?/p>
“哦?!彼X得自己有點多事。
“找我干嘛?莫非你已經(jīng)乖乖做好了飯等我回家?”辛銳壞笑。
死性不改,愛回不回。她冷哼著掛掉電話。
真是個壞脾氣的女人。辛銳撇撇嘴,卻招呼一起打球的兄弟:“你們繼續(xù)玩,我要先走了?!?/p>
“待會兒大家一起吃完飯再走啊?!备稜N走過來。
“有人等我吃飯。”辛銳笑著去提包。
付燦的眼神中有些奇怪的意味:“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辛銳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笑笑:“走了,回見。”
付燦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想起昨晚葉彤打電話過來,哭訴辛銳說分手時有多么絕情,她和他,到底是誰先負(fù)了誰?
辛銳回到家的時候,楚曉漁正在廚房洗碗,他溜到她身后嬉皮笑臉:“我的飯呢?”
楚曉漁故意板著臉:“什么你的飯?我哪知道?“
“餓了,我餓了。”他耍賴地圍著她碎碎念。
她煩不勝煩,指著冰箱:“在那里面?!?/p>
辛銳眉開眼笑,躥過去拿出飯盒,一打開就贊嘆:“哇,紅燒排骨?!眲偵焓执蛩銚埔粔K出來,就被楚曉漁用筷子敲了手:“涼的也吃,不怕拉肚子?!?/p>
她一邊說著,一邊奪過他手里的飯盒放進(jìn)微波爐里,然后打了個呵欠: “我去睡午覺了?!?
“你才起床幾分鐘,就又去睡?”辛銳鄙視她。
“要你管。”她懶洋洋地去推臥室門。
可是,連老天爺也看不慣她豬一樣的生活,她還沒能成功地躺到床上,電話就來了,是個緊急任務(wù):某飯店發(fā)生了大型食物中毒,檢驗科的人手不夠,抽調(diào)她過去幫忙。
她丟下電話,迅速換衣服出門,辛銳看著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咋舌:“真沒想到你還有反應(yīng)這么敏捷的時候?!?/p>
楚曉漁來不及和他斗嘴,只瞪了他一眼就匆忙上路。
到了搶救中毒患者的醫(yī)院,她直奔腸胃科,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了,正在聽主治醫(yī)生講述病情。
她喘著氣,悄悄地推門進(jìn)去,卻不小心碰到了門邊的椅子,響聲讓屋里的人齊刷刷回頭看她,她尷尬不已,紅著臉道歉:“對不起,我……”
可是轉(zhuǎn)瞬之間,她卻呼吸凝滯,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對上了一雙訝然的眼睛。
那個主治醫(yī)生,是莫誠,那個曾經(jīng)被她畫在紙上,刻在心里的莫誠;那個她曾經(jīng)以為經(jīng)由九年,他留下的痕跡都已淡卻的莫誠。
可是,當(dāng)他真的這樣站在她面前,她卻發(fā)現(xiàn),在那個回憶的角落里,一切都鮮活如初。
昏暗卻溫暖的燈光,顏色斑駁的畫板,還有舞會上,他伸向曲韻的手……
疼痛驟然襲來,迅速而準(zhǔn)確地?fù)糁辛怂牡鬃钊彳洿嗳醯哪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