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夠了沒?”在楚曉漁懊惱的吼聲中,莫誠的狂笑總算停了下來,極力控制住面部肌肉的不正常抽動,試圖安慰眼前崩潰的佳人:“其實成年男女在車里結(jié)個吻真不算什么,你沒聽說過還有‘車 震門’嗎?人家的限制級數(shù)比我們這高多了,也沒見怎么樣啊?!?/p>
這個類比更是讓楚曉漁陷入更深的恐慌當(dāng)中:那叫沒怎么樣?!報道鋪天蓋地,傳遍大江南北,以此類推,她今天的“車吻門”雖然不至于波及到全國范圍,在疾控傳遍絕對綽綽有余!
沒想到自己的安慰適得其反,莫誠無語地嘆氣,摸摸她的頭:“好了好了,乖,別胡思亂想了,我?guī)闳コ院贸缘?,壓壓驚。”
提到吃飯,楚曉漁有點為難:“今天恐怕不行,辛銳受了傷,我要回家給他做飯?!?/p>
莫誠的眸色不宜察覺地暗了暗,但還是平和地笑著:“好,那我送你回家,我們改天再一起吃飯?!?/p>
車停在巷口,莫誠陪著楚曉漁在那條泥濘的小路上慢慢地往前走,忽然發(fā)現(xiàn)一灘泥水里掩著的半塊污濁的紅布,上面用毛筆寫的字已經(jīng)模糊不清。楚曉漁嘆了口氣,指著它對莫誠說:“這是我們上次游 行用的條幅?!?/p>
莫誠攬了攬她的肩膀:“以后別去參加那些事了,太危險,萬一要拆就讓他們拆吧,不過是個房子,你的安全最重要?!?/p>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也難免有一絲私心:若真是拆了這房子,曉漁和辛銳之間,就斷了那層房東房客之間的聯(lián)系,沒有再住在一起的理由了。他們之間那種自然的親昵,放任發(fā)展下去很危險。
楚曉漁傷感地看著那片廢墟,搖了搖頭:“你不懂,這房子對我來說,不僅僅意味著是房子,還是……還是個避風(fēng)港。這些年,難過的時候,委屈的時候,無助的時候,我總會想,我還有個地方可以躲,還有地方真正屬于我……”
話還沒說完,她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淚光,而莫誠心中也是刺痛,他將她擁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低沉:“曉漁別怕,以后,我的懷抱就是你的避風(fēng)港?!?/p>
楚曉漁的淚,滾燙地滴進他的頸窩,那種灼痛讓他憐惜,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逢場作戲的憐香惜玉,這一次的憐惜來得單純而強烈,他只是想保護她,想不讓她哭,想看到她安心釋然的笑容。
他想做她的避風(fēng)港,把孤單和凄冷擋在外面,只留溫暖。
她靠在他的肩上,淚似珍珠,不停地落……
當(dāng)莫誠將楚曉漁送回家,他并沒有上樓,只是輕吻了她眉心,就松開了手,微笑:“上去吧,我在下面看著你?!?/p>
她走了幾步,又不舍地回頭,果然還看見他站在原地,眼神脈脈地看她。
這么多年了,一直是她看著他的背影等待,而今天,是他看她的背影。這種情境的轉(zhuǎn)換,像是幸福的片頭。只是不知道,當(dāng)劇情變幻,他們會等來怎樣的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