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
像這種時候,是不需要有別人在場的,即便是自己的女兒,也不需要。
所以我站起來,準備回房去睡覺。
老爸在我關(guān)上房門的前一秒說:“明天找小樓陪你去買條裙子吧,女孩子夏天要是不穿幾次裙子的話,實在無法向著火紅的夕陽感慨火熱的青春呢。”
我應了一聲,決定以后再也不給他看我的漫畫和動畫。
于是第二天我約小樓去逛街,跟她說是奉旨去買裙子的。
小樓眨著眼,用一種很不可置信的語氣說:“嚇,你爸雖然一直很喜歡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但這次最奇怪了。他難道才意識到你是女生嗎?”
我翻著白眼,嘆了口氣,“或者,我想他只是在想念我媽了。”
小樓沉默了一下,拉我進路邊的一家店里看衣服,一面將話題帶開去。
她一直都很好心,當她覺得那話題可能會傷害我的時候,便絕口不提,可是這次她錯了。
母親的離去,受傷害最大的并不是我,而是老爸。
因為我那時還小,母親對我來說,就像是路人甲一般的陌生。
一個陌生人,怎么可以傷害得了我。
但老爸不一樣。
我?guī)缀蹩梢韵胂?,在他心里,是怎樣一段刻骨銘心黯然銷魂的愛情才能讓這十幾年來我們父女倆中間插不進任何一個女人。
我看著試衣鏡中的自己,嘆了口氣。
如果可能的話,我寧愿自己不要長這張據(jù)說越來越像某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