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我去了天臺。
我真的很不能忍受我的生活被一些七七八八的因素所影響,轉(zhuǎn)到我不能控制不可預(yù)知的層面上去。
所以,如果可以,我想盡力將它扭轉(zhuǎn)回來。
我的生活,應(yīng)該是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的。
沈渡果然在天臺,穿的還是昨天晚上那套衣服,靠在墻上,不知什么時候長長了不少的頭發(fā)很凌亂地披在臉上,顯得異常憔悴。
我嘆了口氣,走過去,用腳尖輕輕地碰了碰他,“喂。”
他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眼來看著我,“七七。”
我蹲下身,將他手里的書拿過來合上,“昨天睡得很晚???”
“嗯。”他抬起一只手來,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趕著抄小樓的筆記。”
“這樣子的話,等不及高考,你的身體就吃不消了呢。”我嘆息,很莫名的有一點(diǎn)心疼。以前即使受了什么樣的傷也好,他都一直神采奕奕得幾近飛揚(yáng)跋扈,隨時都笑得像在拍牙膏廣告,可是現(xiàn)在的沈渡看來身心俱疲,像只在遷徙途中力不從心的候鳥。
“哪有的事。”沈渡笑了笑,屈起手臂來向我展示他的二頭肌,“你看,我明明壯得像頭牛。”
“是啊是啊,像只奄奄一息的瘟牛啊。”我在他身邊坐下,將他的書放到一邊,“趁你的老師還沒來,休息一下吧?”
沈渡看著我,靜了一會兒,才輕輕問:“你是來找他的還是來找我的?”
“當(dāng)然是來找你的。”我翻了個白眼,“白曉遲跟我同班啊,我干嗎跑來天臺找他?又沒吃錯藥。”
“誰知道,反正七七你也經(jīng)常做一些吃錯藥的事情。”沈渡笑了笑,閉上眼,輕輕靠到墻壁上,“唉,說起來,或者我還真的不是念書的料呢,不過稍微多看一會書,腦袋就脹得要死。”
我瞟了一眼地上那本幾天前還是嶄新的現(xiàn)在卻已大部分卷了頁的書。這也叫稍微多看一會?
再次嘆息,我伸出手來,伸進(jìn)沈渡的頭發(fā)里,輕輕地按摩他的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