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又一下子安靜了,我重新推著車子,沉默著往前走著。
路好像變長了,腳上的步伐沒有那么快了,身后的她也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往前又走了一段距離后,之前被打斷的歌聲又重新傳了過來。
低沉而又空靈的身影,只有旋律,沒有歌詞,只有她輕輕的哼吟聲。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哼的是什么歌???好像沒聽過?!?/p>
身后馬上就傳來了她的聲音:“你沒聽過嗎?那我……不告訴你?!?/p>
我有些無語,在問她這個問題之前,我就應(yīng)該料到她會這么說。
此時我沒有跟她爭下去的心情,也就扭過頭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你坐穩(wěn)了,我要騎車子了?!?/p>
王佳慈點了點頭,依舊哼著曲子,帶著笑意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騎上車子載著她往樹林外起去。
一路上沒有交談,直到見到了平坦的公路,我才有了一種剛剛帶著她從世外桃源回來的錯覺。
這時候我一邊騎著車子,一邊開口問道:“那個……現(xiàn)在去哪兒?”
王佳慈停住歌聲,回答我說道:“去學(xué)校吧,你把我送去學(xué)校吧。我晚上還要上晚自習(xí)?!?/p>
她的話讓我“哦”了一聲,還是送她回了學(xué)校。
后來到了家中,我一個人在屋子里躺了好半天,總算是意識清晰了一些。
人在迷茫的時候總會有這種感覺,總是會有一種全世界都不真實的感覺。
老實說,我到現(xiàn)在好像還沒有完完全全地接受王佳慈就是小播音員的這個事實。
換句話說,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接受王佳慈跟我的女神是同一個人的現(xiàn)實。
怪不得當(dāng)初我跟她說自己的女神是播音員的時候,她問我如果播音員長得還算漂亮我會怎么辦。
現(xiàn)在再想這個問題,我會怎么辦?
依舊假裝不知道,每天還是跟往常一樣中午的時候聽著她的聲音享受我的美好時光?
還是……我要去追王佳慈?
這個想法在我腦海中出現(xiàn)的一瞬間,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我忽然間自嘲般地笑了一下,接著無力地?fù)u了搖腦袋。
明知道夠不到天鵝,還是要做一只往上跳的青蛙嗎?
我嘆了口氣,伸出手來輕搭在自己的額頭上。
腦袋里面暈乎乎的,所有的東西都像是攪成了一團(tuán),黏糊糊的,無法理清。
不知道為什么另一個念頭又從心里涌了出來。
那就是——我喜歡王佳慈嗎?
我喜歡她嗎?
沒有答案。
后來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了,醒來以后,我收拾了收拾就去了學(xué)校。
到了班上,林巧曼早早地來了。
她跟我簡單地聊了幾句,再也沒有說什么。
后來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又開始了自己最開心的時光。
可是,當(dāng)知道了我的播音女神就是王佳慈之后,聽廣播的感覺也不一樣,總覺得就好像能夠看到她的臉一樣。
等她廣播完的時候,我去給她送了點零食,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還約我后天晚自習(xí)去跟她畫畫。我自然答應(yīng),然后王佳慈就拿著零食很開心地走了。
之后的兩天我就沒再見到她。
雖然昨天中午我又想去給她送點吃的,但是轉(zhuǎn)念一想獻(xiàn)殷勤的意圖太明顯了,就放棄了。
到了下午快要放學(xué)的時候,我忍不住給她發(fā)去了短信,問她晚上畫畫嗎。
短信剛剛發(fā)過去,王佳慈很快就回復(fù)了過來。
短信內(nèi)容是:“畫。”
后來放學(xué)的時候,我見到了王佳慈,然后跟著她去外面吃了點東西,等上晚自習(xí)了才回來。
說來慚愧,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上晚自習(xí),沒想到竟然還不是來教室學(xué)習(xí),而是為了逃課。
到了學(xué)校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不過已經(jīng)暗了不少。
王佳慈示意我先去后面的教學(xué)樓門口等著她,她回寢室拿了畫板就來找我。
我走到后面的教學(xué)樓門口,樓里面亮著的燈并不多,跟鬼屋似的。
我本來是打算進(jìn)里面去等著的,見這樣心想還是站在門口好一點。
等了沒一會兒,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