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屾站在一旁喝著咖啡,閑聊道:“這是在做什么呢?好熱鬧?!?/p>
揚(yáng)州廣場上好多人放煙花,滿地粉紅花瓣。
“七夕活動?!?/p>
“跟你……”他略一停頓,“男朋友一起?”
唐楚看了一眼正在對自己使用鴛鴦帕的師父,順著他的話說:“對呀,我們天天一起玩游戲的?!?/p>
“這不是女的嗎?”
“只是游戲人物而已,男生玩女號的多了去了,我還是和尚呢!”她為自己的空氣“男友”辯駁,“他特意練了個奶媽,每天跟著我給我加血、保護(hù)我,對我可溫柔了!超有安全感!”
“是嗎?”他眼角有笑意,“你每天對著一個這么漂亮的女人,喜歡得起來嗎?”
“當(dāng)然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彼利惖膸煾干磉厹惲藴?,“我們兩個配一臉?!?/p>
他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喝光手里的咖啡:“那你們玩得開心點(diǎn)?!?/p>
唐楚看他上了樓,之前他一直對她的“男友”一副鄙視不屑想要棒打鴛鴦的架勢,今天怎么態(tài)度突然變好了?
早上起來唐楚覺得左膝蓋下面有點(diǎn)癢,石膏綁著又抓不到,只能腿晃來晃去地蹭蹭。吃早飯時癢得更厲害了,她忍不住把手指伸進(jìn)去撓。
高屾發(fā)現(xiàn)了,問她:“怎么了?”
“沒事,綁久了有點(diǎn)發(fā)癢而已。”她夾起一只三鮮鍋貼咬了一口。鍋貼外皮金黃焦脆,底部煎出了一層漂亮的冰花,內(nèi)里是加了蘑菇、薺菜的三鮮肉餡,鮮嫩多汁,一口咬下去湯汁從兩邊的豁口齜出來。她連忙把整個鍋貼吞進(jìn)嘴里,含糊地說:“大概是昨天洗澡進(jìn)了點(diǎn)水……”
“怎么能進(jìn)水了?我看看?!彼櫭颊酒鹕恚@過餐桌在她面前蹲下。
喂喂你二話不說就撩人家裙子是幾個意思!
殘疾人毫無反抗能力,就算能反抗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任由他把裙子掀到膝蓋上方檢查。
“石膏里面的繃帶都濕了,氣味也不對,你沒感覺嗎?”
大夏天的腿上綁著厚厚的石膏一個多月,那味兒肯定不太好,她不好意思地把腿往旁邊側(cè)了側(cè)避開他:“綁這么久我的腿都木了……”
左腿被他按住,他又湊上來仔細(xì)看了看:“不行,好像發(fā)炎了,必須去醫(yī)院。”
唐楚還想爭辯,被他眼風(fēng)一掃,乖乖地閉上了嘴。
高屾給劉淼打電話:“現(xiàn)在有空嗎?能不能開車過來接我們一下,送唐楚去醫(yī)院。”
劉淼一直用著他的車,一口答應(yīng):“沒問題,我還在家里,馬上出發(fā)?!?/p>
早高峰從城里往郊區(qū)開并不堵,劉淼半小時就到了,進(jìn)門正好碰到高屾打算把剩余的鍋貼放冰箱,急忙攔?。骸敖o我給我給我!我還沒吃早飯!”
高屾看了一眼唐楚,似乎要征得她的同意才能給劉淼吃。
唐楚說:“辛苦你了,要不要微波爐熱一下?”
“不用不用,還熱著呢?!眲㈨祳Z過裝鍋貼的保鮮盒,狗腿地遞上手里的塑料袋,“禮尚往來,我爸上周剛給我送來的鮮羊肉,直接從牧民家里買的羊自己殺的,保證原生態(tài)原汁原味!我反正也不會做,全帶過來了,放車上怕化了一路狂飆過來的,快放冷凍箱?!?/p>
那袋羊肉還真不少,有十來斤。
劉淼看高屾收了,涎笑著說:“山哥,你打算怎么做這羊肉?吃的時候記得叫上我一起……”
唐楚問他:“牧民家的羊?你家在內(nèi)蒙?”
劉淼一邊吞鍋貼一邊說:“對啊,我蒙古族的,不像嗎?”
瞧您這油頭粉面弱不禁風(fēng)的公子哥樣兒,哪里像蒙古草原大漢……
劉淼側(cè)過臉指著自己顴骨說:“看,從小風(fēng)沙大吹出來的紅血絲,皮膚特別薄,容易過敏,我都蓋了遮瑕膏還能看出來,是吧?”
“你還用遮瑕膏?”唐楚噴笑,“太……那什么了吧?!?/p>
“娘炮?”劉淼理直氣壯地反駁,“男的就應(yīng)該滿臉油光,痘痘、毛孔跟芝麻似的露在外面?那叫邋遢不修邊幅。適當(dāng)修飾一下,顯得氣色好有精神,走出去大家看你也心情舒暢,美化市容市貌,有什么不對?”
唐楚說:“自然也不一定就邋遢呀,只要整潔干凈,清清爽爽就挺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