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接待小姐連忙點頭,“那我們幫您找……總能找到的。”
韓政勛無語,潛意識里,他并不只是擔心林小西在哪里,而是更擔心林小西要做什么……
“先生、先生!”
韓政勛頭一抬,卻是剛才那個眼鏡女孩正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剛才清潔大嬸說,在三樓看到那位小姐……”
話音未落,韓政勛已經(jīng)沖向了樓梯。
三樓是為了鼓勵有潛力的新人而特別開辟的地方,被分隔成很多個小畫室,每一間陳列的作品都不盡相同。
“就是這一幅,”清潔大嬸指著墻上的油畫,“那位小姐在這里看了很久,我從這里開始打掃,一直到最前面的第一間,全部弄完回來時,她還在這里看。”
這間小小的畫室里,一共只掛了一幅畫。
那是一位半裸著的土耳其宮女,有著豐滿美麗的胸脯,她正在將汲水罐里的泉水喂給一個侏儒,然而那晶瑩的泉水到了侏儒的嘴邊,卻變成了鮮紅色的熊熊烈火……畫面有著強大的沖擊力,色澤深沉而陰郁,讓人想起倫勃朗。
“啊,這位畫家是……”眼鏡女孩湊近了看,“樸明正……不太清楚……”
韓政勛緩緩的別過頭去,他不明白這幅畫究竟有什么寓意,但他敢肯定這畫觸動了些什么……真是……糟糕透頂!
他為什么要帶林小西來看畫呢!就因為林阿姨說了句“小西會畫畫”么?像林小西那么纖細敏感的人,任何一幅畫都有可能帶動她的神經(jīng)……他早該想到的!
“這是什么?”韓政勛的視線定格在一扇小門上,“通向哪里?”
“哦……這是備用樓梯,出去就是后山,”清潔大嬸解釋:“平時我走這里抄近路,還有水電工也從這里走,不過樓下的門是從里面鎖住的……哦,那位小姐也有可能……喂,先生……”
清潔大嬸只覺得眼前一花,韓政勛已然拉開門沖了下去。
2
“你永遠也看不到我最寂寞時候的樣子,因為只有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最寂寞。”
有些話,聽過、看過、肉麻過,真的發(fā)生了,才發(fā)現(xiàn)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最溫柔的語言……往往也是最致命的。
可不可以,不用再寂寞下去?
一陣山風吹來,溫暖而調(diào)皮,像是無數(shù)只手在她的脖頸處輕輕摩挲著,林小西習慣性的瞇起眼睛。
眼前海水正藍,盈盈間,化作那張熟悉的臉,用最溫柔的眼波,就那么安安靜靜的注視著、等待著,一個字也不必說,便已勝過千言萬語。
阿正!
林小西戰(zhàn)栗起來,眼里又干又澀,卻是滴水不生。
你是來找我的嗎?你是來怪我的嗎?
“你確定能行?”我歪著腦袋質(zhì)疑。誰會相信好學生還懂得飆車!
“當然能!”你騎在摩托上,威風凜凜的像個大將軍,“不過……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不會忘的!”我壞笑著掐你一把,“只要你能進到前三,我保證這一年都不會碰車龍頭一下,乖乖的考試上課!”
“哈,你就等著我拿獎杯吧!”你笑著湊近,在我眉間輕輕一吻,這才戴上頭盔。
“去買冰淇淋,然后到終點等我!”你果然像將軍一樣發(fā)號施令。
“草莓味的?”
“沒錯!”你伸出手,揉亂我的頭發(fā)。
“遵命!”我拌了個鬼臉,笑著跑開去,卻又忍不住回頭,我知道你正在看我,你一直都那么看著我的……
你酷酷的沖我吹了聲口哨,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我咬住嘴唇,忍著笑。
這是我們之間的小游戲。
第一次見到你,你就是這個樣子,吹著口哨走到我面前說“美女,哪個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