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還去投資？不是我打擊你，你連最基本的理財能力都有問題。毫無概念就罷了，再遇上打著投資名義騙錢的詐騙犯，說不定不但賺不到錢還得負債?！睍r墨馳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雖然姜震在親情上對女兒確有虧欠，但在物質(zhì)上他卻從不吝嗇，盡可能地樣樣給她最好。他們最初在一起時，姜家并沒有經(jīng)濟問題，因此時墨馳從不認為姜僑安真的如家人所說，是為了這些才和他在一起。

“此一時彼一時，我們四年沒見，你怎么知道現(xiàn)在的我還和以前一樣？總之欠你的我一定會還。”

“是啊，一共在一起兩年卻有四年沒見?！睍r墨馳笑笑，轉(zhuǎn)而提議，“那這么多年的利息怎么算？我餓了，不想在外面吃飯，你給我做頓豐盛點的晚餐，我就考慮不要利息，本金緩緩再要你還?！?/p>

姜僑安知道他不過是在開玩笑，根本不會真的逼債，卻脫口說了個“好”。給穆因打過電話，知道他晚上有應(yīng)酬，又問時墨馳：“去哪里吃，你給我地址，我先去買菜?！?/p>

“就原來那套小房子好了，反正離得近。”

“你先回去等，我去附近的菜市場，清蒸鱸魚吃不吃？”

“還是先去打掃一下比較好……那套房子后來我一直沒再進去過，也沒請人回去打掃。”

房子倒不至于糟糕到?jīng)]法落腳，姜僑安一向干凈利索，每天的清潔打掃不過是順手的事兒。這屋子還保留著她背著時墨馳收拾行李搬走前的原樣，只是到處都蒙上了一層細灰，還有一股潮濕的霉味。

家具上蓋了白布，揭開就可以用，時墨馳卻沒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忙，而是主動要求幫忙打掃。

姜僑安十分意外。大四時她利用實習(xí)期去他和雍戈的公司幫忙，偶爾回來晚了，過了門禁時間，便只好宿在這里，大學(xué)畢業(yè)后更是干脆搬了過來。住在一起那么久，時墨馳從未染指過家務(wù)，偶爾聽到她抱怨他懶，他也只會提議再把家政請回來。

只是粗略地清掃一下也用掉了將近兩個鐘頭，見姜僑安要去菜市場，時墨馳立刻卷下袖子表示自己可以同去幫忙拎東西。

“我一個人去就好，你不必這么客氣，這樣我不太習(xí)慣?！?/p>

他到底還是跟去了菜場，買完了其他東西，姜僑安最后才選了尾新鮮的鱸魚，然后邊吩咐魚販殺魚邊感嘆時間竟然可以這樣無限度地改變一個人。曾經(jīng)的時墨馳大男子主義到一口咬定這是女人才會來的地方，死都不肯一起過來，又怎么會像現(xiàn)在這樣，跟在她的身后大包小包地拎東西。

姜僑安清蒸了一尾魚，炒了四碟素菜，又做了一小鍋豆腐腦，正要盛出來才想起沒買紫菜。

“我下去買紫菜，等一下就可以開飯了?！?/p>

“又不是非得放，別麻煩了，吃飯吧?！?/p>

“你以前不是說少放一樣?xùn)|西就等于浪費一整盤菜？”

“什么時候？我不記得了?！?/p>

兩個人可以聊的話題其實很少，半個下午的工夫時墨馳接了近十個電話，最后一個是秘書的：“晚上你讓經(jīng)理去，我現(xiàn)在沒空?！?/p>

“工作重要，你要是忙就先走好了，我收拾完就回去?！?/p>

“不用，沒什么大事?！睍r墨馳直接關(guān)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