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聲音響起時,兩位警員聽到里面似乎有一種東西從高處落到低處的聲音。等了大約五秒鐘后,才聽到有人問:“誰啊?”“老鄉(xiāng),是我!”這時,警員從大門縫里看到,屋內(nèi)走出一位中年婦女。她在院子中央停住了,伸著頭瞪著眼往外瞧。“您是誰???”她試探性地問。警員想了想。“公安局的,向您了解點情況可以嗎?”這時就見婦女急步往前走,邊走邊說:“這就來了,這就來了!”話音未落,門就被拉開了。她滿臉堆笑地說:“我知道你們會來,快屋里坐!”
“您怎么知道我們會來?”在屋里落座后,一位警員問道。這時,另一位警員還在為剛才聽到的神秘聲音納悶,見屋里只有婦女一人,眼光就四處掃瞄。婦女很精明,懂得這位警員的心思。她說:“剛才聽到你們敲門,我喂的一只貓,忽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鉆到床底下去了。”婦女說著就掀開了床單,警員的目光正好與兩只貓眼相遇。連續(xù)受了驚嚇的貓又一個縱身,風似的躥到屋外去了。三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笑聲過后,婦女續(xù)接了剛才的問題。“通過鐘警官,我就信公安是好人了。這么著,我直說了吧!”婦女正了正嗓子接著說道,“昨天擦黑兒的時候,宋翠回來了。當時我聽她家有動靜,猜想是宋翠回來了,準備過去看看孩子,可走到院子里,聽到有男人的說話聲,我就沒敢去?;氐轿輿]大會兒,宋翠就過來了,一口一個嬸子叫著。我見她眼圈紅紅的,忍不住也哭了。我知道她找我是啥事,就把她娘的情況說了。她當時哭得很傷心,我就勸她。后來她問弟弟呢?我說鐘警官抱走了。”婦女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接著說:“我囑咐宋翠了,可不要忘了鐘警官,那可真是好人??!”
“后來呢?”警員問婦女道。
婦女說:“過了一會兒,宋翠說走。我說天都黑了,你往哪去,住下吧!她不肯,起身就走。我知道留不住,就往門外送她。”“就她一個人嗎?”警員問道。婦女說:“你聽我接著說哪,我送她走到大門口,見兩個男人一閃身躲在墻后,我想不能再送了,就站住了。等他們走后,我出來躲在墻后邊伸出頭朝前望,他們?nèi)思绨ぜ绲刈吡?。是天黑的事吧,街上沒有一個人,他們走在路上,也沒見一個躲藏。”婦女說完,兩眼觀察警員的表情。
兩位警員幾乎同時問道:“您估摸著那兩個男的有多高的個兒?”婦女想了想說:“估摸著有一米八吧,看樣子很年輕。”兩位警員交換了一下眼神,又相互點了點頭。
這時,走在前面的那位警員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李大隊發(fā)來的。他問:了解得怎么樣了?有收獲嗎?
警員回復道:已了解清楚,有重要線索!去哪兒找您?
李大隊回:到鐘曉麗的家。
鐘曉麗家的客廳儼然成了會議室。從各路了解到的情況看,宋翠和團伙成員偷走宋玉似乎無疑。下一步任務是找到宋玉。李大隊布置任務時,江灣派出所的一位民警建議:“既然宋玉讓他姐姐抱走了,就沒有危險性可言。另外,宋玉被姐姐抱走,是‘人歸其主’,也沒有找下去的必要。”這時,所長忽地就站了起來厲聲喝道:“糊涂!只有找到宋玉,才能最終確定是怎么回事,不找到宋玉,怎么向組織,向法律,向宋玉家人交代?!”那位民警一時啞然。李大隊冷眼看著那位民警說道:“小子,才干了幾天公安,就敢妄自斷言!”那位民警臉漲得通紅,不知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