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琳娜為什么毅然決然地離他而去?為什么回來這么久了,不來找他?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手里怎么會有槍呢?追殺她的又是些什么人呢?還有……
顧思遠越想越糊涂,越想捋清楚越是捋不清楚,他用力敲打腦門兒,之后又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上那盞落滿灰塵的昏暗小燈泡走了神。
這時,廁所的門猛然被推開,進來的是兩個肥胖的俄羅斯中年婦女。
那兩個婦女一愣,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瞪著顧思遠,像是在審查罪犯。雙方僵持片刻,其中一個婦女指著顧思遠斥問:“你是什么人,在這兒干什么?”
顧思遠瞥了那女人一眼,答道:“上廁所!上這兒還能干什么?”
“這是女廁所。難道你不認識嗎?”那婦女生氣地斥責。
“什么?你說什么?這里是女廁所?”顧思遠的臉突然發(fā)燙起來,一面道歉,一面忙不迭地推開門,像老鼠一樣,灰溜溜地竄了出去。
顧思遠一面跑,一面罵自己,自己怎么會跑到女廁所去了呢?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跑回到大廳,顧思遠的心還一直狂跳不已。他重新回到那根水泥柱旁邊,定了定神,這才發(fā)現(xiàn)汗?jié)n漬的手心里還攥著琳娜塞給他的那張字條。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了的字條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卡布拉街175號2樓B房。連看了兩遍記下后,顧思遠將紙條撕碎扔掉。
這時,顧思遠看見阿歷克賽亞正伸長脖子四處張望,他便揮著手,高聲喊著:“阿歷克賽亞,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呢!”
阿歷克賽亞穿過人群跑了過來,擔心地問:“思遠,你跑哪兒去了?急死我啦!到處也找不見你。”
“廁所,我進廁所躲了起來。”顧思遠朝廁所的方向指了指,接著又問:“阿歷克賽亞,剛剛槍響的事,你知道了吧?你知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知道,是有人在行刺。”阿歷克賽亞回答道,“警察已經(jīng)把這兒全封鎖了,正在調(diào)查呢?!?/p>
“行刺什么人???”顧思遠好奇地問。
阿歷克賽亞面無表情地答道:“暫時還不清楚?!?/p>
顧思遠又問道:“那——您剛剛?cè)ツ膬毫耍俊?/p>
阿歷克賽亞又沒直接回答顧思遠的問話,他環(huán)視大廳,干咳一聲,反問道:“思遠,你和我講實話,琳娜……剛剛琳娜有沒有找過你?”
“琳娜?沒有啊!我還真想見見她?!鳖櫵歼h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又反問阿歷克賽亞,“你見到琳娜了嗎?她目前在哪里?可否帶我去看看她?”
“我也沒見到她,要是見到了,我就不用問你了?!卑v克賽亞一邊說,一邊盯著顧思遠的眼睛。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又問道:“思遠,你真的沒有見到琳娜嗎?”
“真的沒有?!鳖櫵歼h又重復回答了一遍,他又接著補充道,“阿歷克賽亞,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琳娜再三交代的話一直在顧思遠的耳畔回響,他始終小心翼翼。
“顧思遠同學,我的好朋友,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對我說,我可以幫助你。千萬不要隱瞞我,知道嗎?這件事極為重要,太重要了!”阿歷克賽亞仍不相信,他反復對顧思遠強調(diào)。
“阿歷克賽亞,我的好朋友,我的好同學,如果琳娜真的來找我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報告給你的。”顧思遠對阿歷克賽亞說完,又沖他坦誠一笑。
“好,這就好!”阿歷克賽亞見顧思遠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他,也爽朗地笑起來。他用力一拍顧思遠的肩膀,說:“思遠,那我們走吧!”
“我們?nèi)ツ膬海俊鳖櫵歼h問他。
“送你回學校啊!”阿歷克賽亞轉(zhuǎn)頭看著顧思遠,“安德烈,你不是說晚上鮑里斯老師要請我們吃飯嗎?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直接去他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