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下停了幾只躲雨的雀兒,全世界仿佛只有傾盆的雨和三個人微微起伏的呼吸。是的,這里的確只有我們?nèi)齻€人。斷腸人留的信在我的手心里幾乎要被揉爛了,只是怎么也揉不開的是這糨糊一樣混亂的局面,還有我謎一樣的身世——我總以為我無牽無掛沒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如今我才明白,人只要活著便有牽掛,有了牽掛便有弱點。
“你必須跟我走。”燕千秋的口氣是不允許人說半個不字。討厭的人。
我心里沮喪,搖了搖頭,“臨仙鎮(zhèn)就是我的家,我要找到斷腸人要的東西回來救回鎮(zhèn)子的人,我哪里也不去——”
“如果等待你的是流血和災(zāi)難,你還要不要去?”
“我要去,只要能救回鎮(zhèn)子上的人。”
唐雙修笑了,“你如何去救?”
這話把我問住了,我頓時窘迫得有些臉紅,氣憤地瞪了他一眼。這個也是討厭的人??墒俏液孟駝e無選擇。
我背起包袱站在房檐下看著他們,雀兒驚慌失措地逃走,我嚇走了這最后的嬌客。唐雙修舉了舉手中的酒壺,走過來用肩膀撞了我一下,輕笑,“反正我這樣的公子哥有錢有閑也沒什么事干,有美麗的少女需要幫助,袖手旁觀不符合我唐雙修做人的風(fēng)格。如果此行多了我這個虎頭軍師,事情肯定會事半功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