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城在北方,聽唐雙修說,那是個很大的城,一百個臨仙鎮(zhèn)也比不過。
我們三個人一路朝北走,六月的天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們只急著趕路。累死了二十多匹馬以后,我們才到了一個與沙漠相鄰的小城——沙城。
這是北夜的邊境小城,與雁丘國相鄰,氣候十分的惡劣。
“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站在鎮(zhèn)口,唐雙修沒頭沒腦地撂了一句話。他曬得有些黑了,還是可恨的玉樹臨風。
“沒有啊。”說完,我緊張四處張望,“有追兵嗎?有嗎?”
除了空氣中滿是沙塵嗆得人一張口就是滿嘴沙子外,沒什么不對勁。
“我沒問你,我們被人飯菜里下毒,經過一大批殺手埋伏的山谷時,你一樣沒有覺得不對勁。”唐雙修的表情明白地寫著你是白癡,然后轉過臉去看燕千秋的反應。
“我們的馬已經撐不下去了,就算馬撐得下去,月見也撐不下去了,暫且休息幾日再趕路吧。”風沙彌漫的不遠處,“福來客棧”幾個字若隱若現,金色的大字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這一路走來,我們很少住客棧,經常走到哪兒睡到哪兒,睡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簡直要了人半條命??蓱z唐變態(tài)這樣金枝玉葉的公子竟能撐得下來,只是雪白的衣服灰不溜丟的,讓他心情比這天氣還惡劣。
比如上次我們在山谷里過夜,他正黑著臉蹲在地上數蟲子,那批殺手圍上來,他一雙眼熬得通紅,跟嗜血的魔君一樣大開殺戒,把我跟燕千秋看得一愣一愣的——其實這么血腥的殺人方法不符合他做人的風格,只是,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發(fā)泄一些對于無法沐浴而且蟲蟻橫行的草窩的怨恨。
看見客棧,我立刻心花怒放,幾乎是歡喜著一路小跑地沖進去,“小二,來間地字客房。”
那小二幾乎是連眼皮都沒眨,依然坐在大堂里嗑葵花子,嘴里噼里啪啦吐著瓜子皮,“沒了,只有天字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