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證你衣服上不沾燕毛?”持盈擋在西辭面前,“言筠和西辭是同樣的病癥,你若是不想害了言筠,就把這燕子給我扔出去。”
云舊雨一聽言筠也碰不得這鳥,當即把那肥燕藏在身后,向持盈身后的西辭道:“師傅,你說要畫活物才見真本事,改明兒我?guī)€沒毛的來。”
西辭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罷了罷了,你明兒就去畫那池子里的鯉魚吧。”
持盈笑道:“我瞧那鯉魚就挺好,省得你今日帶了只肥燕,明日帶只猛虎來,凈折騰。”
“挽碧,”持盈打簾喚道,“把這肥燕送去廚房,燉了給言筠送去。”
云舊雨一時眉開眼笑,喜滋滋道:“持盈小姐真是好人。”
“持盈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持盈淡淡地瞥他一眼,“這會兒曉得我是誰了?”
“知道了,知道了。”云舊雨拍了拍衣角,躥去西辭身邊道,“師傅,三日后蕓池的荷花節(jié)我們去不去?”
西辭沉吟片刻后,含笑道:“那確是個練畫的好地方。”
持盈面色微異,“你帶著言筠去吧,我留在府里臨帖就好。”
“我去告訴言筠小姐。”云舊雨喜上眉梢,一溜兒煙就不見了人影。
西辭抬首看了持盈一眼,似笑非笑,“阿盈你在怕什么?”
“我能怕什么?”持盈聲音一低,稍帶了冷意,“我去就是。”她看向云舊雨離去的方向,道,“那日朝華特意提了荷花節(jié),這一次又是云舊雨提的,我恐有詐。”
她實在摸不清朝華的心思。西辭曾說朝華為人明朗坦蕩,持盈的想法卻不盡然。在飛音寺,朝華對她的態(tài)度太過微妙了一些,倒不像第一次見她的樣子。云舊雨冒充朝華時曾說年年都會來飛音寺住一段時日,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么云舊雨說的是朝華還是他自己?若是云舊雨,那么識得持盈并非顧言筠也是常理,卻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若是朝華,那為何要裝作不識,還是另有所謀?
持盈揉了揉額角,長嘆道:“我總覺得事有蹊蹺。西辭,你定要叫宴卿不要離了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