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賓館，往古城鐘鼓樓方向走去。

“晚上吃什么？”駱十佳問。

見駱十佳又這么問，韓東忍俊不禁，笑話她：“駱律師，你這不是中午吃什么，就是晚上吃什么，敢情就想著吃啊？”

駱十佳眼眉低掃，表情倒是無比自在：“那當(dāng)然，民以食為天?！?/p>

沈巡走在最后。他一直無聲地跟著二人，聽著他們的對話。

這一路，她在他面前一直粉黛未施，長劉海下露出白皙的額頭，眉尾被她修得細細長長，有幾分凌厲模樣，估摸著與她的職業(yè)有關(guān)。駱十佳皮膚狀況很好，那種好和周思媛那種涂涂抹抹很多層的好是不同的，非常素凈的樣子，白里透著一點紅。眉眼并沒有什么變化，唯一變了的，是她臉上的那點嬰兒肥消失了，小臉變得更尖了，也因此能將她與那些青春稚氣的學(xué)生區(qū)分開來。

可她始終是她，他見到她，依然會心動。

如果當(dāng)初她沒有選擇程池，他們會是什么樣子？他們是否會在戀愛多年后走入婚姻，他好好經(jīng)營事業(yè)，她專注照顧家庭？他們會不會有一個女兒，長得像她一樣漂亮，也像她一樣古靈精怪？

如果……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屏幕上出現(xiàn)的名字終于還是將他從不切實際的夢里拉了回來。

接通電話的那一刻，他一抬頭，卻再沒有看見那抹飄忽不定的身影。

沈巡苦澀一笑。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充滿了憤怒，沈巡連“喂”都沒來得及說，她已經(jīng)開始了連環(huán)質(zhì)問：“沈巡，你算什么東西？你憑什么不讓我見萌萌？”

沈巡的魂魄漸漸歸位，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終于漸漸從他腦子里消散。

對于周思媛的歇斯底里，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平靜面對：“我沒有不讓你見?！?/p>

“我不過是帶孩子吃個飯，你媽都全程跟著我！你們家什么意思？”

“她不過是要保證，她把孩子帶出去了，也能把孩子帶回家?！?/p>

周思媛語氣咄咄逼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明白?！?/p>

周思媛不屑地冷哼：“沈巡，我告訴過你了，我請了律師，我會通過法律的渠道，堂堂正正把萌萌接到我身邊來。”她頓了頓，語氣中滿是揚揚得意，“我的律師在深城也算是小有名氣，說起來還是你曾經(jīng)的校友，政法大學(xué)的駱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