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明和林詠死了!傷重不治!
禺疆封鎖了消息,楊娃娃還是知道了。
在她逃離之后,他在盛怒之下,命人鞭笞夜天明和林詠,每日三次,直到找到她為止。
折磨她身邊的人,這就是她逃離的后果,是她必須承受的后果。
當(dāng)她看到兩個護衛(wèi)的尸首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無法承受這樣慘烈、殘忍的后果。
他們的面容平靜而安詳,臉上的血痕又粗又長,觸目驚心;他們的身軀完好無損,手腳無缺,可是,全身都是橫七豎八的鞭痕,密密麻麻,皮開肉綻,令人惡心得想嘔。
天啊,他是禽獸,不,禽獸不如!
她跌坐在地,渾身無力,手腳冰涼。
淚水滑落,迷蒙了雙眼。
如果,如果她沒有逃離,他們就不會死,他們就不會死得這么慘。
夜天明和林詠的尸首被抬走,真兒安慰道:“姑娘,不要太過傷心,保重自己?!?/p>
楊娃娃淚流滿面,真兒的勸慰聲,好像屬于另一個世界。
突然,她神經(jīng)質(zhì)地站起身,急切地問:“夏心呢?她在哪里?麥?zhǔn)?,霓可,他們怎么樣?在哪里?那個渾蛋怎么對待他們的?”
“姑娘,不要亂說?!闭鎯后@道。
“你快說?。 睏钔尥藜钡每炜蘖?。
“我也不知道,你問單于吧?!闭鎯旱拖骂^道,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說,單于命她不能說。
“那個渾蛋在哪里?”
“應(yīng)該在議事大帳?!?/p>
楊娃娃拔腿就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議事大帳,不理會真兒的叫聲。
這個時候,夏心也在議事大帳。
她身穿一襲淺粉色綢裙,粉嫩嬌媚,眉目憂傷,神色凄楚。
禺疆冷冷地看著她,除了楊深雪,再沒有一個女人讓他牽腸掛肚、撕心裂肺。
他不說話,如同寒冬里冰封的龍湖,寒意刺骨。
她心中刺痛,忍不住地開口道:“單于為什么又讓我嫁給約拿?”
他的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輕笑,“你本來就要嫁給約拿。”
“可是,單于不是要娶我嗎?單于忘了嗎?”夏心悲傷地問。
“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娶的人不是你,從來就不是!”他冷酷道。
“不,不是這樣的……單于說過要娶我的,夏心記得清清楚楚?!毕男你挥瑴I水盈睫。
“從今往后,你把我說過的話,全都忘記?!必脑挘瑘詻Q如鐵,不容反駁。
“單于要娶楊姐姐,是嗎?”眼淚,轟然落下。
“是,我要娶楊深雪,我只愛她一人。”
“這輩子我不會嫁給你,你不要癡心妄想。”一道狠厲的聲音,驀然響起。
二人轉(zhuǎn)頭看去,楊娃娃掀開帳簾走進來,容色冷肅。
他們所說的,她都聽到了。這個禽獸不如的渾蛋,除了折磨、玩弄別人,除了殘忍、殘暴,還會做什么?
她絕不會嫁給他!
禺疆沒有回應(yīng),不跟她硬碰硬。
總有一日,她會被他感動,會嫁給他,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楊姐姐,”夏心挽著她的手臂,凄然道,“我們一起嫁給單于,好不好?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我們要在一起,對不對?楊姐姐,單于很喜歡你,你嫁給他吧?!?/p>
“夏心,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楊娃娃不知如何解釋。
“楊姐姐,你好狠!”夏心面色一變,聲色俱厲,“你已經(jīng)是單于的女人了,嫁不嫁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單于,為什么不嫁?只要你嫁給單于,單于就會娶我,你為什么不嫁給單于?你就是不想讓我嫁給單于,你想霸占他,是不是?”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楊娃娃辯解道。
“你太狠毒了!”夏心怨道。
“夏心,不要這樣,我……”楊娃娃愁腸百結(jié),不知如何勸慰已經(jīng)絕望的夏心。
突然,禺疆拽開夏心,不讓她傷害心愛的女子。
柔弱的夏心怎么禁得住他的力道?
她后退幾步,重心不穩(wěn),跌倒在地,宛如一只垂死的美麗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