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殘暴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喜歡?
她很難過,難過得心痛,她不明白,為什么會遇上禺疆?
淚水,緩緩滑落。
呼衍揭兒一驚,心開始抽痛。
情不自禁地抬手,輕輕拭去她悲傷的淚水,然后,他伸臂,慢慢地攬她入懷。
這一月,她沒有哭,卻在這一刻,靠在他的肩頭,淚如雨下。
就像小女孩,委屈地哭,將郁結(jié)心中的悲傷哭出來。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楊娃娃慢慢止哭,吸吸鼻子,尷尬地拭淚。
他憐惜地看著她,眸光深沉,“跟我走,好嗎?”
青色暮靄籠罩著草原,冷冽的秋風令人生寒。
接近于藍黑色的天空,浮著一彎細細的銀鉤,月亮出奇的小,白如寒霜。
暮色四合中,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遠處,目不轉(zhuǎn)睛地凝望著前方一男一女。
禺疆。
從呼衍揭兒抬手為她拭淚開始,禺疆就站在這里,四肢僵硬,胸口一分一分地冷,一寸一寸地痛,錐心刺骨。
冷風從指尖飛掠而過,就像刀鋒劃過,絲絲抽痛,痛入骨血。
她哭了,在別的男人懷里痛哭,而不是自己。
在他面前,她一直很堅強,時而冷靜聰慧,時而嬌媚火暴,卻從未在他懷里哭。
他想在她哭泣的時候抱著她,在她悲傷的時候吻去她的淚水,可是,她喜歡呼衍揭兒,在呼衍揭兒的懷里痛哭。
禺疆很難過,很心痛,也很無助。
他看見,呼衍揭兒摟住她的腰,試圖吻她,她激烈掙扎,推開呼衍揭兒。
禺疆的胸中怒火燎原,雙拳緊握。
如果她沒有拒絕呼衍揭兒的吻,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去,砍了呼衍揭兒。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她一根毫毛。
呼衍揭兒沒有強迫她,只是輕吻著她的額頭。
然后,呼衍揭兒策馬疾馳,消失在稀薄的夜色中。
她望著他絕塵而去的方向,靜立片刻,然后撥馬回轉(zhuǎn)。
白衣飄飄,飛揚的衣角仿似一只白色的飛鳥,宛若一片潔白的飛雪,融入夜色。
這晚,禺疆什么都沒說,楊娃娃也沒說什么,各懷心事,同床異夢。
不同于以往,二人背向而臥,暗夜中,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楊娃娃思忖著,為什么他今晚一反常態(tài)?
過去的一個月,即使他們相敬如賓,他也會強硬地抱著她入睡,今晚為什么沒有?
直覺告訴她,也許他知道呼衍揭兒來過。
禺疆強迫自己入睡,然而,腦中不斷地閃現(xiàn)她和呼衍揭兒在一起的一幕。
她依舊冷漠,寡言少語,眼底眉梢堆疊的憂傷卻淡化了一些。
這是因為呼衍揭兒吧。
想到此,一股怒火自腳底竄起,迅速涌上腦門。
見到呼衍揭兒,她就那么開心嗎?既然喜歡他,為什么她不隨他走?
心痛得難受,這個瞬間,禺疆怒火焚心,翻身躍起,扯開她身上的氈毯,壓著她,攫住她的唇,狂肆地吻,玉頸,香肩,臉頰,芳唇……
楊娃娃越是躲避,他的吻越激烈;她越反抗,他的侵襲越狂野。
“渾蛋!放開我!”她尖叫著,拼了全力推著他。
“你休想嫁給呼衍揭兒!”他狠厲道。
她明白了,果然,他今夜的反常舉動,是因為呼衍揭兒。
突然,一陣眩暈襲來,眼前一黑,她暈了過去。
禺疆大驚,怒火與激情瞬時熄滅,顫聲喚她,拍她的臉腮。
可是,她沒有任何反應。
他心慌意亂地抱她起來,一聲聲地喚著她,聲音抖得厲害。
而她,就像是一具尸首,任人擺布。
虛驚一場,楊娃娃懷孕了。
將為人父,禺疆高興得奔走呼告,眉開眼笑。
整個寒漠部落都知道了單于的女人懷了單于的孩子,紛紛恭喜單于,告訴他如何照料懷孕的女人,應該注意哪些。
楊娃娃陷入了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