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半,成墨來到護國寺大街上的一個小飯店,門臉不大卻生意極好,是這一帶挺出名的老字號飯館了,做的北京小吃堪稱一絕,成墨出國前他們經(jīng)常在這里吃飯。
成墨剛進門,就聽見一聲大喊:“成墨,這里!”
聞聲望去,姜宇航和岳桐在一個靠窗子的桌子前坐著,邊嘻哈叫著邊沖他揮手。雖然許久未見,但幾個人的樣子都沒發(fā)生什么改變,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他急切地向他們走了過去。
這時飯店內(nèi)已經(jīng)人滿為患,客人的喧鬧聲、服務員忙碌的身影、飄香的美食,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親切。成墨走過去還沒機會喘口氣就被兩人給結結實實地摟住了。
“你小子終于出現(xiàn)了,還知道回來看我們啊!”岳桐松開手后笑罵著給了他一拳。
“你小子,幾年不見,在大洋彼岸修煉得更有魅力了啊。”姜宇航也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想修嗎?哥們兒傳你幾招!”成墨一下子找回了學生時代的感覺,邊嘻哈著邊把手中的兩個小盒子分別遞給了這兩人。
“啥東西,還全是外文,夠高檔的啊。”姜宇航接過來調(diào)侃道。
“沒啥,回國時帶來的,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你們別嫌棄啊。”成墨笑道,來前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出幾個沒拆封的小玩意兒,權作送給朋友的禮物了。
“行,夠意思,還記得給哥們兒捎個稀罕物件?。?rdquo;岳桐已經(jīng)打開盒子了,是個精致的ZIPPO高級打火機,他高興地豎起大拇指夸獎道。
“你這可就見外了。”姜宇航雖然罵著他,但還是拆開了自己的那份禮物,“喲,這么精致的領帶!配我這身西裝,可惜了!”
“嘿嘿,等哥們兒以后有錢了,頂級西服隨你挑!”成墨笑道。
“沒問題!嗯……你不是挺款的嗎,還用等以后?”姜宇航愣了一下,不解地望著他。
岳桐則上下打量著他,神神叨叨地說道:“一身有品而低調(diào)的休閑裝,有點凌亂的黑發(fā),略帶憂郁的雙眼,挺有男人味,整的自己跟梁朝偉似的!”
“這你都看出來了?”成墨故作吃驚的樣子,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發(fā)小,“不簡單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小子這是改行去當警察了,還是做算命的瞎子半仙了?”
“切,哥們兒看不上那些職業(yè),一直在等著你高薪聘請呢!”岳桐笑哈哈地說,看來他并沒真的看出成墨的變化。
“得了吧,哥們兒還不了解你?印堂發(fā)暗,眼帶血絲,一看就是又熬夜打牌了,”姜宇航一副鄙視的樣子,拿起啤酒,往他們的杯子里倒?jié)M酒,舉杯說道,“歡迎海外歸來,干杯!”
咣,咣——酒杯一碰,三人一飲而盡。
“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是回國辦事呢,還是回家探親啊?怎么事先也不打個電話?。课覀兒靡黄鸾幽惆?。”姜宇航的問題像連珠炮似的砸了過來。
“唉,一言難盡?。?rdquo;成墨苦笑著說道,“我爸破產(chǎn)了,我就回來了唄,在加拿大當大少爺?shù)娜兆觨ver了。我這次回來應該就不走了,找點事做。你呢?最近怎么樣???”在一起長大的兄弟面前,成墨覺得真實最重要,也不諱言自己的落魄。
“不是吧!你可別逗我啊……”岳桐大吃一驚,直愣愣地看著他,伸著筷子連菜都忘了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