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輕觸她的頰畔,她并未醒來,一副累得不輕的樣子,一直趴著甜甜酣睡。
逞強的女孩!他差點被她騙,以為她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知道為什么,對她還是處女的事實,他有身為男人莫名的滿足感。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但是,他一點也不想起床。事務(wù)所里的同事,一定對他首次連個交代也沒有的缺勤,驚掉下巴。 但是,何妨?他現(xiàn)在不能離開她。因為他覺得,要是她清醒過來,面對一室的空寂,會胡思亂想嗎?他怕她會誤以為他對她只是一夜情般的不認真?
十一點,她還沒醒。
等待變得有點無聊。他轉(zhuǎn)過身子,去細數(shù)“小朋友”長長的眼睫毛。
他第一次認真發(fā)現(xiàn),她真的很美麗。一種純真的美麗。該叫醒嗎?再這樣睡下去,他都沒信心了,中飯是否有著落。
平時休息時,她都是這樣一直在家睡到天荒地老?他蹙眉,她的生活習(xí)慣并不好。
正當(dāng)他下定決心想推醒她時,意外的,房門一扭,一位面容有點蒼老的中年婦女,提了一個重重的紅白交加的編織袋,自若地走入了房間。
糟糕!他正襟危坐。昨天晚上他沒有鎖門!
中年婦女一打開房門,茫然地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內(nèi)褲、衣服隨處亂扔,根本不像她愛整理的兒子會做的事情。突然,梁母眼睛驟然睜大,因為,她看到女性的胸衣、女性的短裙……
她粗喘了兩口氣,顯然眼前的情景,并不在她能承受范圍之內(nèi)。
中年婦女呆呆的目光,上移。
雙目,對上雙目。
兩個人,都愕然。
“媽……”他萬分尷尬。
意外,真的是個意外!
如同他會允許安子茗參觀他的房子,如同他會和安子茗發(fā)生關(guān)系一樣,母親的闖入,也是一個意外。
“你、你們……”梁母一張黝黑的臉,頓時鐵青一片。
真是事風(fēng)日下,在保守的農(nóng)村,根本就不會發(fā)生這種道德淪喪的事!
一看母親的臉色,他就知道有得解釋了。其實,他不準備解釋了。反正,家人一直催得緊,他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遲早該定下來了。如果讓他從了母親的意回鄉(xiāng)娶親,他還不如現(xiàn)在就娶了茗茗。起碼,娶了茗茗,是他自己的意愿,而不是父母的期待。
“茗,醒醒。”自動從連名帶姓的稱呼,改成單字。
被他推了一下,床上原本熟睡的人,不舒服地顰了一下眉:“可可,你幫我撐一下、我很累,還想睡……”
她是睡糊涂了嗎?以為自己還在上班?
母親的臉色更黑了。
在農(nóng)村,這樣懶惰的姑娘,是甭想嫁人了!
擔(dān)心母親對她的印象更差,他硬著頭皮,又推了她一下:“起床了。”該怎么暗示她,他的母親來了?“‘領(lǐng)導(dǎo)’來檢查了……”輕聲的,他在她的耳邊提醒了一句。
他悄悄地看見,母親對他給的“敬畏”露出稍稍滿意的神色。
領(lǐng)導(dǎo)?
她頓時被嚇醒,迷迷糊糊的一激靈,猛然坐了起來,大聲道:“報告領(lǐng)導(dǎo),您看錯了,安子茗沒有在睡覺!”
他和母親,同時愕然。
她在干嗎?報告完畢,她大腦空了幾十秒,她,在做什么?這里是哪里?她迷茫地看著眼前,頓時尷尬到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里的陌生婦女。
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重新被拖回了被窩,轉(zhuǎn)過臉,她發(fā)現(xiàn)一臉不自然的梁梓析。他,怎么在她身邊?
“別凍壞了。”梁梓析用被子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那是我媽。”他不忘提醒她。
被單下的她,居然一絲不掛。
昨天晚上——
并沒有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第二天清晨男女主角會那么幸運的患上失憶癥。記憶順利回歸,她將頭埋入被窩,雙頰通紅。
這輩子從來沒像今天這么丟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