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
陳鋒苦笑,這丫頭,還真會攀親結(jié)友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十分鐘,OK?!”一路上,他開車非常地沉穩(wěn),輕易可以看出是老駕駛員,所以拜托他快拿出他所有的飆車技術(shù)!
“十分鐘?十幾公里的路程,又要穿過市中心,一路那么多紅燈,你覺得可能嗎?”他盡量保持語氣溫和地反問,心房好像被一只魔手揪著一樣,很不舒服。
一直相信,她是那種談起戀愛就會全心全意,用生命認真去愛的女孩,只是為什么親眼去驗證的時候,覺得心房真的好痛。為什么,他該死的要遲到?
“當然可能啊!”她沖口而出。
只要把紅燈全部都無視掉,油門狠狠地踩就可以了!她就是這樣趕到酒店的!
“我持外國駕照,還沒有去考中國駕照。”他據(jù)實以告,他不能被交警抓到。
啊,我的媽呀,無證駕駛?他怎么可以為了幫陌生人的忙,冒這么大的風險?
“那我來開!”她解開安全帶,就想親自上馬。
她的急性子發(fā)作,梁梓析的包公臉一直在眼前晃。
“系好安全帶吧,我開車還是比你在行一點。”他說話依然溫溫和和的,“我想你的丈夫也不會為了多等幾分鐘,同意讓你去闖紅燈。”
他一提及,她頭皮發(fā)麻,闖紅燈是有拍照的,而梁梓析是會定期去檢查她的交通違規(guī)記錄。為什么和這個男人剛認識,但是好像對方很熟悉她的性格一樣,一下子能抓得住她軟肋?
一路上,陳鋒開得并不快,他承認,他并沒有這么偉大。與她最后相處的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那么珍貴。 一顆心,澀澀的。真的要親眼目睹,她奔向別人?只能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再打擾她了,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她幸福,就好……
四十分鐘后,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個高檔住宅區(qū),意外地竟離他的診所很近,而很湊巧,他托中介找的房子,也是這一帶。
這么晚的時間,為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不便送她到家門口。
“到了。”他將車停在路邊,把車鑰匙拔出交還給她。
“安子茗,再見!”對她揮揮手,他推開車門而下。
她也急忙下了車。“陳先生,我的車,可以借你開回家!”這個時間出租車不好叫。
喊“陳先生”三字,真的很別扭,只是陳鋒兩個字,她怎么也喊不出口,這個名字不屬于任何人,只屬于她內(nèi)心深處,最純真無瑕的初戀。
她怎么會這么輕易就毫不猶豫地準備將價值三十幾萬的車子隨便借人?莫名奇妙的信任感。
他聽到那一聲“陳先生”,回頭溫和地淡笑,淡淡的無奈,對她再次揮手道別。再一轉(zhuǎn)身,那背影,被街燈拉得很長,又斜又長的淡黃色背影,那么寂寥。
望著那背影,她的胸口好像多年前,與什么擦肩而過的惆悵。鼻子一酸,為什么她好像真的有見到了童年玩伴的感覺?
趕緊拍拍自己圓圓的小臉蛋。惆悵、憂郁,不適合安子茗!為了節(jié)省時間,小區(qū)的車位很緊張,她干脆將車停在這里。
關(guān)上車門前,一陣花香四溢。車的后座上,零星躺著一朵又一朵的粉紅色玫瑰。一路上去找可可,因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在酒吧門口、江壩邊,陳鋒被無數(shù)個小孩抱腳。
“哥哥,買朵鮮花送給漂亮姐姐吧!”
“哥哥,女朋友這么漂亮,買朵花吧!”
想起他尷尬的憋紅臉,又脫不了身的樣子,她就想撲哧發(fā)笑。
通常,梁梓析如果遇到這種情景,他淡漠又銳利的眼神,會讓那些很無賴的小孩自動乖乖松手。但是,顯然陳鋒根本應(yīng)付不了,他只能乖乖地掏出皮夾,買下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
只是,她有點意外,他挑得全部是粉紅色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