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是,晚上不許再約人了!”
和她的女性朋友,他不必爭寵,他妥協(xié)。
“好。”她抱著話筒,甜甜地笑。
“我訂個餐廳,我們?nèi)コ阅阆矚g的牛排?!”
“好。”
“不許遲到!”
“好!”
“那就這么說定了。”
“好。”
“自己小心點!過馬路要看著人行道紅路燈,別亂闖。”
“好。”她乖得就像小學(xué)生。
放下了話筒,剛好下班時間。
“茗茗,明天見哦!”
她甜笑著,一一與和她打招呼的同事們告別。
大家都走光了,拿出背包時,卻也接觸到了自己放在抽屜里,滿滿的附近餐館快餐的優(yōu)惠券。
其實,可可今天上早班,趕不上和她一起吃中飯,中飯她得獨自解決。
“靠自己?一個月2000元都不到的工資,你拿什么靠自己?”她承認(rèn),梁的這句話傷她很深。
她忘不掉,那天一直捧著的那個冷卻的飯盒和自己掉入冰窯的自尊。不是她心胸狹窄,而是,她第一次看清楚自己和他的距離。
早上,他和她一起上班,總是在臨近公司的前一個路口下車,無論他多反對,她都堅持!
并不是刻意隱瞞什么,她知道現(xiàn)在姚律師對她很滿意,同事關(guān)系也處得很不錯,就算謊言被揭穿了,大家也是一笑而過,不會刻意為難,更并不會對她的就職生涯產(chǎn)生地震效應(yīng)?,F(xiàn)在,隱婚反而是因為她心底那股若有若無、極力壓制的自卑感。
“梁律師英俊又能干,真的對他的太太很好奇呢,不知道什么樣的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我說啊,梁律師的太太一定和他一樣漂亮又能干,也許,也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不知道會不會像那個姜小姐那么高傲?!”
“我看很有可能哦,你看梁律師的太太,從來沒參加我們公司舉辦的宴會呢!”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就有好奇。
只是,女人們肯定想不到,她們口里“高傲”“了不起的大人物”,常常會主動舉手問他們誰要茶水、飲料吧!
她怎么能忍心破壞眾女們心目中梁太太美好、光輝的形象呢?而且,參與了他的世界以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真的很不搭。
掩面,狼狽地抹了一下自己的甜臉。
沒關(guān)系,安子茗,你會加油的!她準(zhǔn)備參加今年的高考,通過夜校,混個文憑出來。
當(dāng)發(fā)現(xiàn)的兩個人的距離太過遙遠(yuǎn),她能怎么辦?只能鉚足了勁,拼命追趕,即使代價是她必須重拾頭痛到讓人抓狂的課本,她也甘之如飴。只要,只要等她考上夜大,就公布他們的關(guān)系吧!起碼,不會被這群高級知識份子笑話梁律師的太太是個半文盲……
背著亞麻的休閑肩背,她站在電梯里。
電梯在底下一層事務(wù)所時,停頓了一下。
這一層也是屬于他們的律師事務(wù)所辦公區(qū),只是里面都是名不見經(jīng)轉(zhuǎn)的小律師,也沒有獨立的團(tuán)隊。賀正徹就在這一層。中午下班高峰期,果然,她又見到那張斯文的小白臉。
她暗自在內(nèi)心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繼續(xù)假裝大家完全不認(rèn)識。反正她上班的這近二十來天里,兩個人見面都是這樣裝蒜度過。
沒想到,今天狀況有點不同了,出了電梯,她剛沒走幾步。
“茗茗……”被身后的腳步聲追上她。
“有事嗎?”她的表情相當(dāng)冷淡。
“你,今天……是不是去見可可?”
她挑眉:“你怎么知道?”
她曾問過可可準(zhǔn)備怎么處理,可可說,沒考慮清楚前,先拖著吧。所以,她不認(rèn)為,現(xiàn)階段他們夫妻能和好到交代行蹤。
賀正徹的表情有點狼狽,顯然是偷聽了妻子講電話。
“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可可,過去的事,就算了……大家好好過日子?”那張年輕的臉,布滿尷尬。
而她只覺得惡心。
“算,怎么算?!”她承認(rèn),她的語氣很兇悍,聽起來很像在欺負(fù)人。
“我和那個人……都斷了!”賀正徹尷尬。
斷了?
恐怕不是他自己想斷的吧!前段日子,她還看見他在扮癡情,在樓下和人家拉拉扯扯,只是人家不甩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