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里蜷了兩天,沈柯覺得自己渾身都要僵硬了。她讓侍衛(wèi)停下馬車,跳下去溜達了一圈。望著四周美麗的風景,晴日高懸,古木參天,碧藍色的天空像藍色的絲絨般明亮,心情頓時平和安靜下來。這種遠離塵囂的美景,她在那個時代已經很難看見。
想到這兒,沈柯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你說那些神仙,能不能用法術把她送回去?如果能,她還拜什么師父呀!
這個想法讓她激動不已,慌忙轉身跳上馬車,“繼續(xù)趕路,不歇了?!?/p>
等沈柯再從車里走下來,瞬間被眼前那座聳入云端的宏偉山峰震撼了。那些什么‘一覽眾山小’之類贊美的詞剛要冒出來,她忽然想起——這個地方,沒有纜車。
她望了眼不遠處那條石梯,使勁地仰起頭,再仰起,石梯被云海遮住看不見盡頭。
沈柯心中無聲哀嚎,躊躇了半天剛要抬腳,突然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而后是車輪與地面摩擦的尖銳刺耳的聲響,其間夾雜著一道嬌滴滴的女聲:“長樂公主,好久不見?!?/p>
沈柯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在和她打招呼,慌忙轉身,條件反射地抬手“嗨”一個,猛然記起現在的身份,舉到半空的手僵住一頓,手腕調個方向自然地去撫了下發(fā)鬢。
長樂本就姿色妍麗,如今為了拜師她又特意打扮了一番,素雅的淺藍色襦裙,鏤花勾蝶的銀簪插在烏黑柔亮的發(fā)髻上,她抬手這么一撩,無意間流露出一絲青澀的動人風情。
后到的那位衣著華麗的少女見她這樣,鼻中冷哼了一聲:“長樂公主真是愈發(fā)美艷了。”
“哪里哪里,沒你美艷?!鄙蚩逻@話不算是謙虛,那少女生的明眸皓齒,瓊鼻朱唇,確是明艷照人,讓人一看就喜歡。
華服少女卻不領情,又說:“此次遠行,公主舍得府里那些公子們?這瑾華山可比不得你錦繡宮。”一句明嘲暗諷,直戳長樂公主淫欲好色的痛腳。
沈柯再傻也聽出她來者不善,可再一想人家也說的是事實,沒必要蹬鼻子上眼,于是很坦然地笑了笑。
小寇子湊近小聲告訴她:“公主,她就是鳳舞?!?/p>
哦~她就是各類言情小說里必不可少的美艷惡毒女配啊。
小說里總寫這些女配和女豬搶男豬,往往還不擇手段刁鉆狠毒無所不用其極,只讓看書的她唏噓不已。沒想到,生活比小說還狗血,她就真的被人撬了墻角。那個和秦朗抱在一起的女孩,是她的老鄉(xiāng),當初新生報道,就是她和秦朗去接的她。
沈柯鼻子有些發(fā)酸,使勁眨了眨眼睛再看向鳳舞。暗想,根據男豬絕代風采,萬人迷的定律,不知道這個和她明顯不對味的公主會來搶誰呢?
念從心生,突然觸動了一根弦。她腦子倏地閃過一張俊秀的臉龐,有形狀好看的嘴唇,一雙桃花眼亮得勾魂。
心臟猛然漏跳了一拍。
我想他干嘛呀?沈柯立馬將江封那張含笑的臉驅散出了腦海。
鳳舞見沈柯神思不屬的樣子,心頭怒火直冒,又不好在人前失態(tài),冷著臉收回目光移步踏上石階。
沈柯驚覺,不敢落后,連忙學著她淑女地提起裙裾追了上去。
流云在身邊飄過,白霧輕籠竹林蔥郁,林中花海飄香。
沈柯剛開始興致勃勃的四處打望,還偷偷探手去抓身旁流飛如云的霧氣,再看沿途那些溪泉垂瀑,奇花異草,如是 身在瑤池仙境??蛇@份驚喜只維持了半個小時,她就只剩下喘氣的份兒了,又過了半個小時,她覺得自己喘氣都可以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