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鬧鈴響了,何棠瞇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前一晚和吳慧堯一起看了一部恐怖片,嚇得她半宿沒睡著,這會兒還是困得厲害。
何棠走到洗手間,掬一把冷水洗了臉,神志才清醒一些。她到廚房燒了一壺熱水,又在另一個灶眼上架起了鍋準備煮水餃。
等水開的間隙,她刷牙洗臉梳頭,最后往臉上抹了大寶。
一切搞定,何棠叉著腰站在鏡子前,鏡子里的女孩一頭齊肩黑發(fā),厚劉海,圓圓的娃娃臉,皮膚白白,眼睛大大,一副精神十足的模樣。
“加油!”何棠對著鏡子做一個鬼臉,如往常一般給自己打氣,然后就去了廚房。
吳慧堯還在睡覺,何棠吃了一碗水餃,回房間翻起了衣柜——上著湖藍色的襯衫,下穿米色西褲,腳蹬黑色皮鞋,再加上一個大大的黑色上班包。
七點四十分,何棠準時出門,先走十分鐘到車站,再擠五站公交車,下車再走十分鐘路,八點三十前鐵定到公司。
富洋建筑的上班時間其實是上午九點,但是何棠習慣早到。
到了辦公室后,何棠會把辦公桌整理一下,雖然保潔阿姨已經(jīng)打掃過,但何棠還是會把自己的桌子、椅子、電腦顯示屏都擦一遍,再給自己養(yǎng)的小花澆點水,然后泡一杯綠茶,想一想這一天的工作安排。通常這時,同事們才陸陸續(xù)續(xù)地趕到。
杜芳芳手里拎著一個三明治和一杯酸奶在何棠對面坐下,問:“昨天下午你沒回公司?”
何棠答:“是啊,事情辦完王經(jīng)理叫我直接下班了?!?/p>
“你是去中勤蓋章簽字嗎?”
“是啊。”
杜芳芳突然探了探脖子,神秘兮兮地問:“據(jù)說中勤的秦董年紀很輕,還帥得要死,是不是真的?”
何棠腦子里想起秦董冷漠堅硬的面容,扯了下嘴角說:“長得的確是……還可以,不過沒有帥得要死這么夸張啦。倒是他底下有個小員工,長得挺好看?!?/p>
“嘁——”杜芳芳撇嘴,“你什么眼光呀,你知不知道D市有多少名媛兩眼放光地盯著秦董呢?!?/p>
何棠皺眉:“至于嗎?不就是個富二代嘛,頂多就是比一般的紈绔子弟靠譜一點兒而已?!?/p>
“什么富二代呀!中勤不是他們家的祖業(yè),完完全全是秦董自己打下來的天下,哎哎,你不是D市人,自然是不知道啦。”
何棠眨眨眼睛:“怎么可能?他看起來頂多三十歲啊,大學畢業(yè)再年輕也有二十一歲了,像他們這樣的不是還要讀個研究生出國鍍個金什么的嗎,難道回來創(chuàng)業(yè),白手起家四五年就能做到這個程度?”
何棠這么一說,杜芳芳也疑惑了:“對哦,是有點奇怪。中勤厲害起來大概也有六七年了。那大概是我弄錯了,我也是聽業(yè)務部老黃說的啦。但不管怎么說,秦董很帥總是真的嘍!”
何棠攤手:“真沒帥到哪里去啦,要我說,我們王經(jīng)理要帥得多呢?!?/p>
“……”
杜芳芳沖著何棠擠眉弄眼,何棠不懂,杜芳芳突然站起了身,面色平靜地拿著茶杯走開了。
何棠呆滯了半天,漸漸感覺身后有一股壓迫感。
她緩緩回頭,臉已經(jīng)變得通紅:“王經(jīng)理……早。”
“早?!蓖跤盍卮┮簧盱俚霉P挺的淺灰色襯衣,雙手插在西褲口袋里,整個人修長挺拔,神清氣爽。他神色自然地上前兩步,說:“昨天做的公證給我,十點開完會你來我辦公室,我和你說一下這個標的后續(xù)工作。”
何棠低著頭把檔案袋交給他:“哦。”
“好好工作,別老顧著聊天?!迸R走前,王宇霖鏡片后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笑意,他揚揚手里的檔案袋,很輕很輕地拍了拍何棠的腦袋,然后施施然地走了。
他離開辦公室后,何棠整個人噗一下就趴到了桌上,郁悶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