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這一對新婚夫婦已經掀開門簾進了來,夏東華先鞠了一躬,站在原地恭敬地叫:“念祥叔!”雖說十年才見夏念祥一面,不過這一聲“念祥叔”叫得比親叔叔還要親,水兒在后面只是垂頭不做聲。夏念祥只看著夏東華,笑說:“今天叔回來,就是給你賀賀喜,真的長大了,你一結婚就相當于古時候的男子二十弱冠,就是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了!以后怎么辦,不用叔說,你作為一個好的青年,自然也知道。”夏東華靦腆的摸著頭,笑著聆聽著教誨。夏沛恒一邊忙說:“你叔公務繁忙,抽得空才為了你回來的,你別傻站著,和你媳婦一塊兒先給你叔敬上一杯喜酒,算作接風洗塵!”夏念祥轉過頭,笑著對夏沛恒說:“老哥哥,咱們就不用那些俗套了,不過這孩子們敬的喜酒我還是要喝的。”在座的一起哈哈大笑。
胥先重在末座坐著,正好水兒站在他的身邊,他一看水兒不動,忙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塞到了水兒手中,意思是你該隨著你丈夫敬酒了。水兒這才從夏東華背后出來,怯怯地和夏東華一起往前舉起杯。夏念祥也舉起杯,眼光看著這對新人,準備再說些祝福的話。他不經意看了那新娘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不料他哪里控制得住自己,又看了第三眼,剩下就沒有看第四眼了,因為他的眼珠從此就盯著水兒不動。
夏念祥看了三眼,渾身震了三下,手里的酒杯頃刻間灑落下來半杯酒,那些酒水就落在了桌角上,濺了他一身。在場的看他臉色有異,均詫異地望著他。夏念祥此刻心中好像泛起了海嘯,他即將死去二十年的一種感覺忽然蘇生回來,此刻他哪里控制得住自己,他的酒杯在手中顫抖著,他已經顧不得在場有著那么多有名望的人,他嘴里沖著酒席邊的水兒呢喃說:
“你……你回來了?鈺晴?”